奇怪,所以我印象特別深刻。對了!我還記得他的車票是由新宿站所發售。”
三輪車伕小口龍太也說:
“我記得這位客人,因為十三晚上九點五分南下列車進站時,我已經在車站前等候客人了,當時從那班列車上下來的客人非常少,我只好碰碰運氣,問這個要不要搭三輪車,可是這個人一句話也不說,只是別過臉去,吃力地走在雪地上。”
“啊!非常謝謝兩位,以後警方可能會傳喚兩位出庭作證,今天就到此為止吧!”
兩名證人離去之後,金田一耕助又轉向橘署長。
“昨天我一看到佐清的頭髮便感到十分好奇,看樣子他應該剛理過發,但是,我相信佐清絕對不可能在這一帶理髮;一方面是因為他總不能蒙面理髮,另一方面是,就算理髮店老闆不認識佐清,也難保進來理髮的客人都不認識他。因此,佐清若想理髮,只能去別處的理髮店。
這樣一來,他又是什麼時候回到這裡的呢?為了找到這個答案,今天一早我便帶著佐清的照片去上那須車站問問看。當時我的想法是,佐清應該不會再蒙著臉了,因為現在在那須一帶,大家都睜大眼睛尋找蒙著臉、穿著軍服的男子,所以佐清若臣避人耳目,就不應該繼續蒙著臉;而只要他不蒙著臉,就一定有人會記得他的長相。”
金田一耕助說到這裡,又轉頭看著青沼菊乃。
“對了,菊乃女士,你也是搭十三日晚上九點五分到達上那須車站的南下列車吧?”
“是……是的。”
菊乃的聲音顯得十分微弱,似乎還沒從極度的驚恐中平復過來。
“聽說你是從東京的晚報上知道佐清被殺的訊息,所以才驚慌地趕來這裡?”
“是的。”
菊乃再度點點頭。
金田一耕助於是又笑著望向橘署長。
“署長,既然菊乃女士可以從晚報上知道佐清被殺的訊息,那麼跟她搭同一班列車南下的佐清,當然也可能是在東京看到晚報,才慌忙趕回來的。”
“可是,他為什麼要趕回來呢?”
“為了假裝殺珠世呀!”
“假裝?你是說假裝?”
珠世聽到這兒,整個人都彈了起來,並以急切的目光緊盯著金田一耕助。
金田一耕助則微笑著向她點點頭。
“是的,其實佐清並不想殺你,他只是為了增加自白書的可信度,所以才故意裝出要殺的樣子。”
珠世聞言,全身不停顫抖,豆大的淚珠也不斷從她那溼潤的眼眶裡滑出。
靜馬和佐清
金田一耕助見到她這個樣子,不禁感到萬分驚訝,他楞楞地望著啜泣不巳的珠世。
之前金田一耕助一直認為珠世是個十分堅強的女孩,事實上,她也一直表現得非常堅強,甚至因為她的堅強,反而失去了一般女孩應有的柔美,讓人覺得有些可惜;但是現在不斷哭泣的珠世,看來是如此楚楚可憐。金田一耕助第一次發現珠世還有女性嬌柔的一面。
他清了清嗓子才說:
“珠世小姐,你很在意前天佐清來殺你的事嗎?”
“我……我……”
珠世雙手掩面,嗚咽著說:
“我從來沒想過佐清會是這次命案的兇手,所以,當佐清想殺我的時候,這心裡便以為……以為佐清懷疑我殺了這些人,特地來報仇的。對我來說。這是很可悲的一件事,我並不在乎被任何人懷疑,卻唯獨不願讓佐清懷疑我。我不希望、不希望佐清懷疑我……”
珠世雙肩顫抖不巳,眼淚更是不斷湧出。
金田一耕助回頭看看佐清。
“佐清,剛才的話聽見了吧?你為了掩護某個人,卻傷了珠世小姐的心。珠世小姐,請你不要再哭了,像你這麼聰明的女孩子,怎麼會不知道他前天對你的襲擊只是單純的演戲而巳呢?
你仔細想想,佐清身上有槍,如果他想殺你,只要開一槍就可以達到目的了,何必跟猿藏在那裡苦苦糾纏?
其次,為什麼佐清的口袋裡會有自白書?我相信那份自白書一定是他從東京帶來的,因為在警方的追捕下,佐清根本沒有空去購買信紙或信封,可見佐清在離開東京之前,就已經打算自殺了。所以,他如果想殺你,大可以十三日晚上先開槍殺了你,然後再舉槍自盡呀!不過他並沒有這麼做。從這幾件事就不難知道,那晚上他的行動不過是演戲罷了,這樣你明白嗎?”
“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