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世靜靜地回答。
此時她已經不再哭泣,而且她看著金田一耕助的眼中,還充滿了深深的感謝之意。
“謝謝你,因為你這一席話,使我可以從痛苦的深淵裡跳出來。”
這是金田一耕助第一次聽到珠世說出這麼感性的話,所以剎那間竟覺得十分不好意思。
“唉呀!你這、這麼說,倒叫我實在不、不敢當。”
沒一會兒,他又吞了吞口水說:
“這麼一來,在座的每一位應該都明白,佐清十三晚上從東京來到那須襲擊珠世,其實是故意要做給大家看的,可是光憑這一點並不足以證明他和十二日晚上假佐清被殺的事無關。為什麼我曾這麼說呢?因為佐清也可能在十二日晚上殺了假佐清,然後搭當晚的末班車或是第二天早上的頭班車去東京,到了十三號晚上再搭南下列車回到這裡。
可是,我怎麼想都不認為有這種可能性,因為如果十二日晚上佐清在這裡的話,他大可以當天就殺了珠世,然後再自殺啊!而且,問題就出在佐清的頭髮上。”
金田一耕助指著佐清的頭說:
“他的頭髮一看就知道才理過沒多久,所以,只要我們把佐清的照片交給東京所有理髮店的店主,就不難查出佐清什麼時候去理髮的;這麼一來,我們便可以推斷出十二晚上,佐清究竟在哪裡。佐清,怎麼樣?這個方法好不好?”
佐清低著頭,大口地喘著氣,額頭上還不時滲出豆大的汗珠。
從他的反應看來,金田一耕助似乎已經說中他的痛處了。
橘署長見狀,不禁將雙膝向前移動了一下。
“這麼說,十三日晚上佐清之所以來到這裡,其實是為了把所有的罪行往自己身上攪,好掩護真正的兇手羅?”
“不錯,正是如此。由於之前佐武被殺,兇手是從外面潛入犬神家,而佐智被殺則是在犬神家以外的地方,所以我們很難查出兇手的身分。可是這一次的命案卻不同於以往,所以如果他再繼續保持緘默的話,真正的兇手勢必會浮上臺面。因此,佐清便下定決心犧牲自己,以掩護真正的兇手。”
“那麼,誰才是真正的兇手呢?”
橘署長啞著聲音問道,而金田一耕助卻十分輕鬆地回答:
“我想現在也不需要再拐彎抹角了,大家應該知道,真正的兇手就是松子夫人!”
由於大家都已經從金田一耕助推理的過程當中猜出這個人是誰了,所以當兇手的名字從金田一耕助的口中說出來的時,每個人都沒有露出驚訝的神色,大家只是以一種融合了憎恨、厭惡的眼光看著松子。
而松子即使面對大家這種憎恨的眼神,依然面不改色,靜靜吸著煙管。過了許久,她的嘴角才浮上五抹苦澀的笑容。
金田一耕助嘆了一口氣說道:
“松子夫人,請你務必說出實情,因為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佐清設想,如果佐清被人誤認是殺人兇手,那麼你以往所費的苦心,只怕全都成了幻影。”
不過鬆子並不理會金田一耕助苦口婆心的勸告,她只是以堅定的眼神看著自己的孩子說:
“佐清,回來吧!媽媽如果知道你平安回來,就絕對不會做出傻事了,因為我知道,珠世一定會選擇你的。”
松子的語氣一點也不像平日的她,此時她的話中充滿濃濃的母愛。
珠世一聽到松子這番話,不由得羞紅了臉,低垂了頭。
松子則又繼續說:
“佐清啊!你是什麼時候回來的呢?哦,對了,剛才金田一先生說,你是十一月十二日回到博多的。那麼,為什麼你不拍封電報告訴媽媽呢?為什麼不立刻回來?這樣媽媽也就不需要殺人了。”
“我……我……”
佐清呻吟似的不知道說了些什麼,整個人也抖動得非常厲害,然而在接下來的那一瞬間,他又鎮定下來,並毫不猶疑地抬起頭。
“不,媽,你說錯了,這些案子都是我做的,是我殺了那三個人!”
“住口!佐清!”
松子毫不留情地斥責佐清,但是她隨即又露出充滿母愛的笑容。
“佐清,你這種態度只會讓媽媽更加難過,如果你明白媽媽的心意,就老老實實說出實情吧!你究竟做了什麼?是你把佐武的頭砍下來、把佐智的屍體移到豐田村的嗎?媽媽可沒叫你這麼做哦!”
聞言,金田一耕助突然沙沙地用力抓頭。
“啊!這、這麼說來,你們兩個並不算是共犯嘍!佐清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