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2 / 4)

小說:日本戰國史 作者:千頃寒

。不論這些敘述中有多少真實的成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齋藤龍興並沒有處理好他和重臣之間的關係,也沒有壓服重臣的氣度和才能。證據是美濃髮生的一起頗有傳奇色彩的事件。

事情的起因是齋藤龍興與西美濃三人眾之一的安藤守就之間發生了一些不愉快,安藤守就向齋藤龍興提出了諫言,但齋藤龍興拒絕接受。安藤守就作為西美濃三人眾之一,在美濃的地位舉足輕重,既是一方土豪,也是一位勢力盤根錯節的重臣。和這樣的重臣鬧翻,自然就需要慎重地去處理後續事宜,然而,齋藤龍興卻簡單地採用了監禁的方式,把安藤守就關在了稻葉山城。這種粗暴的處理方式引起了安藤勢力的反噬,而其主導者除了安藤守就以外,還有一位就是被後人稱為“戰國第一軍師”、“今孔明”的竹中半兵衛重治。

永祿七年(1564),竹中重治藉口為他在稻葉山城裡的弟弟竹中久作送藥治病,派出了16人,他們把武器藏在隨身的行李之中,騙過了稻葉山城的守衛,堂而皇之地進入了這座堅固的城池。在入夜以後,以安藤守就和竹中久作為內應,開啟了城門接應城外的竹中重治,並襲擊了巡城警衛,幾乎是在一夜之間,堅固的稻葉山城被從內部打破而易手。而在這個時候,齋藤龍興也表現得很無能。他作為城主,在城內發生騷亂的時候卻無法控制局勢,只能在重臣的保護下棄城逃跑。安藤守就與竹中重治的軍隊迅速控制住了整個稻葉山城,代替齋藤龍興成為這個城暫時的主人。

獲取稻葉山城的竹中重治卻做出了一個令人出乎意料的決定,他拒絕了織田信長的誘降,而把稻葉山城交還給前任主人齋藤龍興,自己則前往侍奉近江的淺井長政,成為淺井家的一名客將,不久,他辭職回到巖手城隱居。這個說法歷來史家爭議頗多,有人認為竹中重治沒有控制美濃的實力,把城交還給齋藤龍興其實是形勢所迫的無奈之舉,這一說法合情合理。

如果此時的齋藤龍興能夠吸取教訓,拉攏重臣,重新建立美濃的內部和諧關係,那麼這一次稻葉山城失守或許就成為齋藤家中興的一個轉折機會。可惜的是,齋藤龍興並沒有從這個大事件中吸取教訓。他繼續原有作風,也對家臣離心離德的現狀不做任何舉動。這就導致了美濃本已緊張的局勢變得更為惡劣。

齋藤龍興的無作為加深了美濃內部的裂痕。在織田一方面,織田信長開始著手分化瓦解美濃內部。他趁稻葉山城騷亂的機會解決了犬山城的織田信清,從而拔掉了他進軍美濃路上的一顆釘子。接著,信長進駐小牧山城,完成墨俁築城的任務。在織田的影響之下,東美濃的豪族開始紛紛倒向尾張一方。接著,作為美濃三大支柱的西美濃三人眾由於對齋藤龍興的不滿而相繼倒向信長,成為信長進軍美濃的內應。美濃國昔日的統治基礎土崩瓦解。

永祿十年(1567),織田信長以西美濃三人眾為內應,聯合三人眾的兵力攻打稻葉山城,眾叛親離的齋藤龍興無力抵抗,在得到“保全性命”的允諾以後,被迫交出稻葉山城。齋藤家三代在美濃的統治宣告結束。美濃也成為織田信長此後得以發家崛起的根據地。齋藤道三在臨終前曾經宣稱“把美濃作為嫁妝贈送給女婿信長”。這個允諾經過長長的12年時光,終於成為現實。

失去土地的齋藤龍興成為一名“流浪大名”,他自然不會忘記信長奪取美濃的仇恨。於是,在他一生剩餘的時間中,他加入了信長的仇敵陣營,繼續和信長作戰。在離開稻葉山城以後,齋藤龍興首先加盟了伊勢長島的一向宗勢力,成為長島一向一揆的堅定參與者。接著,他在信長上洛以後,又投靠了三好三人眾,於永祿十三年(1570)參與了攻擊信長所擁立的幕府將軍足利義昭的軍事行動。此後又“流竄”到了越前,投靠朝倉,在決定朝倉家命運的刀彌坂合戰中,朝倉義景的錯誤指揮導致了朝倉軍隊全盤皆輸,不但朝倉家的人才損失慘重,齋藤龍興作為一名客將,也成為這場戰役的犧牲品。美濃齋藤氏的命運就這樣在刀彌坂的屠殺中結束了。

當然,也有些有關龍興未死的傳聞。據說齋藤龍興未死,而是在興國寺出家為僧,在寬永九年(1632)以80餘歲的高齡而圓寂。這,或許只是不喜歡信長這位兇暴的“第六天魔王”的人們所編織的美麗傳說罷了。

叛亂癖患者(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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