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硬氣,絲毫不為所動,心下便開始計較起來。看來,他還得費一番功夫,去弄一具滿目瘡痍的屍體來才好。
君霓裳見他眼珠子轉了幾圈,知道他又在打什麼鬼主意了。無非是為了讓母親死心,想去弄一句以假亂真的屍體罷了!
她,豈會讓他這般輕易的得逞?
三天之後,長樂侯府大門口聚集了不少的圍觀之人。他們看著那被草蓆遮蓋著的屍體,不住的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啊,侯府門前怎麼會停著一具屍首啊…”
“長樂侯府一向頗有口碑,怎麼會發生這樣的怪事?”
“聽說長樂侯去祭拜恩師,回來的路上遭遇了山賊,生死不明啊…”
“那這屍首,該不會就是…”
管氏接到訊息的時候,迫不及待的帶著丫鬟婆子趕往大門口。人未到,老遠就聽到一陣呼天搶地的哭喊聲。
“二弟啊…你死的好慘啊…是什麼人這般狠心,竟對你下如此狠手?咱們兄弟好不容易相聚,你怎麼就丟下我一個人走了呢…二弟啊…”跪伏在那馬車旁,痛哭失聲的中年男子,正是長樂侯的大哥——君松鶴,君大老爺。
而他的身後,跟著兩個婦人和三個年齡不一的孩子。他們皆是一身白色的孝服,不時地嚶嚶哭泣兩聲。身子豐腴略顯發福,幾乎是乾嚎的女人,不正是她那尖酸刻薄聞名的大伯母江氏麼!至於那個哭起來都很美的嬌俏小娘子,不是芳姨娘又是誰?後面的三個孩子自不用說,便是大房的三個兒女。
管氏不敢置信的走上前去,眼裡充滿了疑惑和憤恨。果然不出所料,他們居然還不肯死心,竟想出這樣的法子來坑蒙拐騙,真是豈有此理!管氏眼底暗藏烈火,卻不能在人前太過失禮,只得強制忍住。
君大老爺見管氏走了過來,這才擦了擦眼淚,哽咽著說道:“弟妹,你可算是來了…大個知道你一時無法接受…可是二弟的屍身前兩日在一處山溝裡被獵戶發現,便通知了侯府的人。大哥見你忙著打理內宅的事務,無暇分身,便自作主張的將人接了回來。只是二弟他…他渾身上下都沒有一處完好的,顯然是被狼啃咬了啊…”
說罷,又忍不住老淚縱橫,哭得悲痛欲絕。
四周的人聽聞這個訊息,全都驚愣當場。他們怎麼都不相信赫赫有名的戰場將軍,會這麼輕易的死去!不過,馬也有失蹄的時候。既然君大老爺都肯定了這事兒,想必是錯不了了。
“真是可惜啊,國家又少了一位將才!”
“長樂侯府的男子,大多活不過四十。侯爺也算是長壽了…”
聽到這些流言蜚語,管氏的臉忽然變得蒼白起來。這些市井之徒,哪裡會用心去仔細觀察,不過是人云亦云罷了。可是這些話,卻像刀子一樣凌遲著她,渾身上下都被割得遍體鱗傷。
“大伯,你真的能確定這是侯爺的屍身嗎?”管氏臉色冷的如這隆冬的寒霜,一雙眼睛也像是淬了毒一樣,充滿了憤恨。
君大老爺低下頭去,似乎有些心虛。但想到那指日可待的榮華富貴,他也管不得那麼多了,硬著頭皮說道:“我與二弟兄弟情深,難道連他都認不出來嗎?弟妹就算傷心過度,也不該用這樣的態度來質問我吧?”
管氏冷哼一聲,道:“本夫人哪裡敢質問大伯!只是這具屍身破壞的嚴重,根本就是面目全非,大伯又如何能證明他就是侯爺呢?”
“這…”君大老爺一時之間竟然有些慌亂,只得胡亂編造理由道:“二弟身高七尺三寸,身子精瘦結實。此人無論是身高還是體型,都與二弟十分吻合,難道還不能證明嗎?”
“是嘛…”管氏冷冷的瞥了那屍首一眼,並未露出任何的悲痛。
大太太見她仍舊不死心,便忍不住叫罵起來。“弟妹你怎麼如何狠心?二弟都已經這樣了,你還不趕緊派人收拾好他的屍身為他治喪,卻一再阻攔咱們認親,任由他在這門外陳列著,你到底是何居心?”
“是何居心?”管氏將目光移向江氏那邊,恨恨的說道:“我倒要問問大伯大嫂,你們究竟是何居心!侯爺明明尚在人間,你們卻弄具假屍首來冒充侯爺,當真是無法無天!”
“你…你亂說什麼?侯爺明明就…”大太太還未說完,整個人就僵在了那裡。
25死而復生
“啊…鬼呀…”大太太尖叫一聲,整個人向後倒去。
人群中見到那個從正門走出來的那個高大身影,全都驚愕的半天合不攏嘴。這人,不就是長樂侯嗎?他不是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