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上了自家馬車,又下來了,回到正院,朝仇疑青拱了拱手:“仇指揮使緣何至此?若尋人散衙約酒,大可支會一聲,何必鬧這麼大動靜?”
仇疑青視線滑過廊前滴漏:“漏至人去,曹大人好生悠閒。”
曹嚴正話裡運著氣:“仇指揮使客氣,若非閣下‘能者多勞’,先後調走梁維和昌弘文的命案,本官何至於這般清閒!說起來,本官不過知天命的年紀,身體硬朗,未曾想過乞骸骨,替聖上分憂之心一刻未熄,指揮使此來,是願交還案件,給下官一個機會了?”
仇疑青按著繡春刀,慢條斯理:“你都說本使‘能者多勞’了,可見你這刑部沒幾個能幹的,蚍蜉百萬抬不起一丈枝,與其耗眾多人力物力,不如本使舉重若輕,替你們幹了,國庫都不用支出那麼多飯錢。”
“你——”
“左侍郎沈德佑何在!”仇疑青狹長眼尾散開,昭昭殺意隱現,“曹大人再耽誤,可就是蓄意包庇了。”
曹嚴正面色一凜:“何來包庇二字,沈大人難道犯了罪!”
“正是!”
仇疑青扔出一本賬冊:“為官不廉,收受賄賂,插手糧運,為一己私慾羅織構陷,致刑獄不正,公理不現——你刑部出這麼大紕漏,曹大人還攔著本使,是想說上下一心,禍福與共了?”
曹嚴正哪還敢攔,驚的眼皮都顫了:“這……怎會……”
仇疑青兩根手指往空中一劃:“搜!”
錦衣衛在過來的時候就將官署團團圍住,找人不要太快,三兩下就把左侍郎沈德佑扣住,押到了正院。
右侍郎賀一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