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鉤原本叫英鉤,是北斗將軍與他斷絕父子關係後,才取了這個名字。
有人說,北斗將軍就是被他活活氣死的。
銀鉤聽後,竟然舉杯砰唇,笑道:“想不到,我不但能勾人,還能氣死人,甚好,甚好。”
銀鉤的名氣和他的為人一樣,不能說臭名昭著,但絕對是放蕩不羈,好評幾乎沒有,壞評那是如潮水般湧動,生生不息。不過,即使這樣,仍舊有不怕死的女子往跟前跑。當然,這前提是見過他這張禍國殃民的臉。
像這麼費勁拐來貓兒,還真是史無前例,那得浪費了他多少口水?
索性,這脾氣暴躁心思單純卻又要臉好勝的貓娃是自己的‘貼身’小廝,不然還真有些得不償失呢。
說得不償失還別不信,看看,看看,那邊人家風情款款地跳著舞,那邊貓兒在眾人的叫好聲中爬上房梁,就窩在上面,微張著小嘴,呼呼大睡。
因為睡姿問題,那口水順著房梁滴落,正好落在一個朝廷大官的杯子裡,而那大官只顧著看美人,赫然沒有發現杯中多了他人口水,舉杯飲下,還不是叫了一聲好?
銀鉤坐在紗幔後面,將那一幕看得真真切切,唇邊的笑意點點擴大,發自內心的笑意傾瀉而出,猶如一曲悠揚的歡歌,舒捲了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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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西梢頭,貓兒睡醒時,赫然發現自己竟然躺在了銀鉤懷裡,身子不自然的動了動,續又停止掙扎,悄悄從銀鉤懷裡爬出,撿起鞋子,點著腳,就要往外面溜去。
貓兒剛點起的腳尖還沒等落下,銀鉤那慵懶的調調便響起:“去哪兒啊?這大半夜的。”
貓兒非常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有種做賊心虛感,僵硬著脖子,轉過頭,訕笑:“出去……走走。”
銀鉤支撐起衣衫大開的身子,挑起桃花邪魅的眼一笑:“哦?這樣啊,我也陪貓娃出去走走吧。”
貓兒搖頭:“不用,你睡覺吧,我自己走走。”
銀鉤微垂著眼瞼,如泣如訴地哀怨道:“天有些冷了,沒有你,我睡不著。”
貓兒第一次被人這麼依靠,自覺得形象突然高大了起來,扔了鞋子,躥上床,抱住銀鉤,拍著:“睡吧,睡吧,我不走了。”
銀鉤將頭窩在貓兒懷裡,在無聲中勾了唇角,如同狡詐的狐狸般笑眯了眼睛。
貓兒卻睡不著了,一想起兩天沒看到白衣美人心裡就鬧得晃,翻來覆去就是消停不下來。
銀鉤的聲音有絲沙啞地傳來:“你長蝨子了?動什麼的動?”
貓兒哼了一聲:“早就不長了。”
銀鉤搬動貓兒的小臉轉向自己,笑問:“以前長了?”
貓兒臉一紅,悶應了聲。
銀鉤接著道:“哦,我以前也長過。”
貓兒瞬間抬頭,不可置通道:“美人也長蝨子嗎?”
銀鉤的臉緩緩貼近,柔聲誘惑道:“貓兒,你覺得我是美人?”
貓兒一把推開銀鉤,呼吸不順道:“你好生說話,離我這麼近做什麼?”腦袋靈光一閃,人隨著躥了起來,質問道:“你,怎麼在我床上?”
銀鉤手指一挑,把玩著長髮:“明明是你在我床上。”
貓兒轉目去瞧,確實不是自己的屋子,但轉念一想,又發現了問題:“這是你屋子,那我的屋子呢?”
銀鉤手臂一勾,將貓兒按倒在自己懷裡,說:“你是我的貼身小廝,當然於我同睡,別多話,閉眼,睡覺。”
貓兒睜著圓滾滾的眼睛,怎麼也想不明白問題出現在哪裡?這個突然出現的人,怎麼就變成了自己人?而自己怎麼就成了他的貼身小廝?
其實,不是貓兒不夠聰明,而是敵人太過狡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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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貓兒在‘浮華閣’裡安營紮寨;另一邊,接連兩天,曲陌沒有聽見侍衛報告貓兒的訊息,心裡在覺得清淨之間,不免有絲小小的、微不可查的失落。他本就是冷情之人,對於很多東西,他都只願冷眼旁觀,做最理性的判斷,很多事情,容不得閃失。
他一直派人跟著貓兒,知道她都接觸了誰,請誰吃了飯,現在人在哪裡。也知道,她確實是‘花蒲村’人,卻不曉得她與酒不醉到底有什麼關係。只查出,當年斬豬刀、癲婆娘、酒不醉在歸隱時抱養了一個女娃,難道……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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