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大掌一提,將貓兒托起,讓貓兒坐在自己的大掌上,將她的臉湊到自己面前,沙啞著嗓子,問:“這回還累嗎?”
貓兒搖著頭,咯咯笑著:“耗子,你怎麼變成破鑼嗓子了?比咱村裡喊夜的張老頭還沙啞。”
耗子心情愉悅的爽朗大笑起來,原本擔心貓兒忘了過往,卻聽她提起村裡的事兒都如此詳細,那便不會忘記他們相互追逐的童年。
貓兒在耗子大笑中,將小手窩成拳頭塞進了耗子口中,嘖嘖道:“耗子,你的嘴真大。”
耗子不笑了,大嘴裡含著貓兒的小拳頭,有種想要嚥下去的衝動,卻也實在憋得晃。明明是貓兒手小,怎說是他嘴大?他不過是太開心了,笑得……比較豪邁……而已。
貓兒見耗子憋紅了臉,這才將拳頭拔出,又在自己衣服上擦了兩下,笑嘻嘻道:“耗子,你吃了什麼?怎麼長地這麼高啊?”
耗子嚥下口中津液,有些哭笑不得,寵溺地拍了拍貓兒的腦袋,心裡賬滿了喜悅的柔情,逗弄著貓兒,說:“吃大米唄。貓兒這些年吃了什麼?怎麼沒怎麼長?”
貓兒裝模作樣的嘆息:“日子不好過啊,逮不到耗子,沒有葷菜,光啃大米不長肉。”
耗子豪爽的大笑似乎震得街道都在晃悠,續又開始心疼貓兒,不曉得她這幾年都做了什麼,看著這一身跑堂的裝扮,想是過得不大好。女兒家沒有女兒家的裝扮,到是粗布麻衣。
一直倍受冷落的楚汐兒心裡泛起酸楚,灼傷了本就纖細的神經,強忍下眼中的淚水,揚起秀美的笑顏,柔聲道:“耗子哥,你這是剛回來?”
耗子轉頭去看楚汐兒,應道:“剛從邊界回來,本想去看三娘,路過這裡,便看見這狂徒輕薄你,出手教訓,才發現是咱家貓兒回來了。”說到狂徒時,忍不住又看向貓兒,見貓兒歪個腦袋枕在自己頸間,正研究著自己下巴上的青胡茬呢,心裡一柔,目光自然愛憐上幾分。
楚汐兒見耗子瞧貓兒的目光,只覺得猶如一把刀子插在了自己胸口,忙轉開頭,回道:“三娘也盼著耗子哥回來,好與貓兒一起團聚呢。”
耗子說:“既然貓兒已與三娘見到,那我們就改日再去看三娘,我先領貓兒回家認認路,你也別在外面耽擱,早點回去。”耗子抱著貓兒,飛身上馬,就往自己的府邸趕,急切地想讓貓兒有個家。
貓兒打了聲口哨,‘肥臀’屁顛屁顛地跟了過來。
耗子乍見‘肥臀’,眼裡佈滿驚豔,讚道:“好馬!”心裡卻開始疑惑,貓兒怎會有如此好馬?
貓兒從耗子懷裡站起,一個靈巧的跳躍站到了‘肥臀’背上,衝著耗子揮了揮小拳頭,揚了揚下巴:“耗子,我們比過。”
耗子眼波爍爍,點了點頭:“好,就比過。”
貓兒小腿一分,直接跨坐到‘肥臀’背上,囑咐道:“‘肥臀’啊,你這回可不能給我丟臉,若跑不了第一,我非得餓上你三天不可!外加不讓你睡覺!”
‘肥臀’彷彿有靈性般長嘶一聲,鬥志昂揚地拋著蹄子,大有為了吃食拼命的勢頭。
耗子見貓兒的小樣子,心裡是越發喜歡,想著,將來自己行軍,貓兒不嬌柔,可以偷偷隨著,就近照顧。若不再打仗,便與貓兒一起馳騁草原,煮酒樂歌,做一對兒遊俠到是愜意非常。
貓兒不知耗子再次見到自己時,已經將未來做出瞭如此這般那般的規劃,整個人只是沁在重逢的喜悅裡,卻還想著要一較高低,不想讓自己曾經的小弟,因為身高的優勢就壓了自己勢頭。
兩人對視一眼,紛紛做好準備,大喝一聲駕,馬兒如同開弓箭般直擊而出,在筆直的街道上,奔出了飛躍的痕跡,飛馳跳躍間,貓兒的髮絲散落,女子的嫵媚猶如雨後嫩芽青澀地綻放,若誘人的雛菊微開,甚是惹人憐愛。
耗子不由得看痴了,讓貓兒一馬當先贏了頭彩,笑得那叫個洋洋得意,就差搖尾巴晃屁股了。
馬兒停下,耗子策馬靠近,久久的凝視,就要伸樓攬住貓兒的纖腰,欲將那小小的身軀抱到自己的坐騎上。
這是,一陣快馬來報,說大將軍請副將迅速歸營,有軍情急報。
耗子一把扯住貓兒的手,說:“跟我回去。”
貓兒搖頭:“你先去,我再去找你。”
耗子見時間緊迫,忙將自己的腰牌塞給了貓兒,並告之她自己的所在地址,讓她明天務必去找他,然後在萬般不捨的一眼中,策馬離去。
斜陽依依誰與共(二)
貓兒其實是想跟著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