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目光凌厲的瞪向了坐在中間的威遠總鏢頭王振文。
兩人的目光在雖然在電光火石之間之間一觸即分,但是王振文卻覺得眼前像是閃過了一抹刀光,心底發涼間跟著厲聲喝退了手下。
王振文不是沒見過目光凌厲的人,但是誰的目光都沒能像李小新那樣帶著一股子猶如實質的殺氣。跟他對視就像是逆著陽光看刀尖,目光銳利得讓人不敢逼視。
“咳咳……”王振文乾咳兩聲略帶尷尬的道:“來者是客,給他們讓一張桌子,算是交個朋友。”
坐在前排的幾個鏢師,不情不願的給他們讓了張桌子,小蔡四人卻老實不客氣的坐了上去,連說句“謝謝”的意思都沒有,幾個鏢師剛要發作就被王振文用眼神制止了。
小蔡叫過伺候在桌邊的廚子道:“剛才進來的四海鏢局哪去了?”
“幾位爺吃了酒正在休息,還有幾位沒喝夠了,還在吃酒。”
小蔡有意無意的瞄向映在窗戶上的人影道:“他們休息多久了。”
“約莫一炷香的時間。”小二對答如流。
鄰座的鏢師冷哼道:“咱們可是看四海鏢局的同道歇了才進來的,道上的規矩我們懂。”
小蔡橫了對方一眼沒有接腔,李小新卻有意用筷子指著小廚子的手道:“你這手長得不錯,能殺豬也能殺人吧?”
小廚子笑道:“這位爺說笑了,殺豬我在行,殺人我可真不敢。”
“會殺人的人,一般都不承認自己的本事。”李小新似笑非笑的道:“好了,閒話不多說,趕緊上菜吧!一會上了酒,咱們在好好聊聊。”
“那感情好!小的最喜歡聽江湖上的英雄聊天……”小廚子點頭哈腰的去了,沒過一會就把酒菜端了上來。
這座酒席一樣是八冷八熱,色香味俱全,看得諸雨澤食指大動,夾起一塊排骨就要往嘴裡送。
“別動!”李小新的臉色沉了下來:“吃下去,你肯定會後悔。”
“這裡有蒙汗藥啊?”諸雨澤興奮的聲音傳出去老遠。江湖對他來說永遠是個傳奇,聽那些鏢師吹噓都能讓他興奮很久,現在親身經歷了“黑店”還能不興奮?
“哈哈哈哈哈……”鄰座的鏢師笑成了一片:“蒙汗藥?那東西是爺們拿來睡回籠覺的,要是真有人下藥,我們還能看不出來,放心吃吧!”
“那位兄弟裝高明騙僱主,不是這麼個裝法,哈哈哈……,等會兒過來敬我幾杯,哥哥教教你。”
諸雨澤羞紅了臉孔,李小新卻淡淡的道:“這桌子菜是拿人肉做的。”
“什麼!”諸雨澤嚇得把筷子都扔在了桌子上。
“哈哈哈……”鄰座的鏢師不僅笑得更歡,還故意夾起白花花的肉片扔在嘴裡嚼得吧嗒直響。
諸雨澤漲紅著小臉埋怨道:“就知道嚇唬人,像你吃過人肉似的。”
“我還真吃過!”李小新旁若無人的道:“當年在邊塞的時候,走過戈壁,進過沙漠。喝過馬尿,也吃過人肉。人肉有股去不掉的血腥味,細細品品就能嚐出來。如果,你真想嚐個鮮我也不攔你。”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那些鏢師剛聽李小新把話說完,嘴裡就湧起了一股濃烈的血腥。那感覺就像在嘴裡含了口血,想吐吐不出來,想咽還黏在喉嚨上咽不下去。
一時之間難受至極,也顧不上再去找李小新問罪,全都端起酒碗來,仰頭猛灌看樣子是想把那股血腥味涮下去。
小蔡也端起酒碗送到諸雨澤眼前:“別聽他胡說八道,喝完酒壓壓驚。”
“哼!我就知道他騙人。”諸雨澤橫向李小新的一眼裡帶著幾分小女兒的嬌態。
諸雨澤還沒把酒湊到嘴邊,就聽小蔡聲音在她耳朵邊上響了起來:“先別喝,把碗側過去一點,用酒照著那個廚子看看。”
諸雨澤懵懵懂懂的稍稍歪了一下碗邊,她竟然在酒水的倒影裡看見廚子的脖子上多了一條紅線——那是一條割斷了廚師喉管的刀口,下刀的力道之深差點就割掉了廚師的腦袋。
諸雨澤剛想喊,就被邊上的李小新在大腿上狠狠的掐了一把,腿上的劇痛竟讓她把到了嘴邊的那聲尖叫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她不喊,並不代表她不怕。
諸雨澤的兩隻眼睛控制不住的看向了廚子,可她肉眼看到的卻是一個笑容可掬的廚子。除了在脖子上搭了條擦汗用的毛巾,跟常人連半點區別都沒有。
諸雨澤再往酒碗裡看時,一個端菜的廚子剛巧從她身後晃了過去。一道白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