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體除了的咽喉處插著一支牡丹花瓣之外,全身再沒有明顯傷痕。顯然是被那片小小的花瓣一擊致命。
再往前看,倒臥的屍體越來越多,最多的地方竟然躺著十幾人,其中大部分是全身黑衣的武者,只要少數穿著白色貂裘的女子。
謝半鬼伸手掰下路邊的樹枝,指著上面被刀鋒削過的斷口道:“來人當中有一個用刀的高手,這些斷口明顯是在給後面的人指路,先鋒已經如此了得,後援應該更加厲害。金刀兄,你帶人回去吧,別跟著我趟這汪渾水。”
趙金刀不滿道:“你這說的什麼話?先不說義氣不義氣,光是我治下的翔陽縣出了這麼大的案子,我也不能掉頭就走。”
“那你自己小心。”謝半鬼套上絕魂爪,與高胖子一左一右互為掩護交替前行,五個護衛把趙金刀圍在中間,不疾不徐的跟在兩人後面,直奔鎖心小築主樓。
主樓門前交疊倒臥的屍體足有上百具之多,散亂的兵器滿地狼藉。門外除了散落的刀劍和暗器,還有十幾把崩壞的手弩。
屍首有些面向正門,有些面向山道,屍身的血液早就已經流乾,在山道上凍成了紅色的冰塊。
“等等!”謝半鬼攔著要向裡去的胖子,自己蹲下身來,用手輕輕撥開地上的積雪,露出了兩道車輪壓過的血跡。
“有車?勾魂車?”高胖子倒吸了一口涼氣:“連勾魂車都參合進來了?”
“這裡至少有一半人是在勾魂車的手裡。”謝半鬼指著地上的屍體分析道:“先是,黑衣人大舉攻打鎖心小築。他們本來已經佔據了上風,用手弩把小築的人壓制在了屋裡,勾魂車卻突然從後面殺了過來來,在極短的時間內結果了弩手。然後直接駛進了屋裡……”
謝半鬼順著車轍的痕跡慢慢走向屋裡:“在主樓的正廳發生了劇烈的打鬥,黑衣人和鎖心小築幾乎傷亡殆盡,就連勾魂車也被黑衣高手重創。”
謝半鬼抬起頭來指著一具被吊在房梁的屍體道:“這個人應該是重創了勾魂車的高手之一,勾魂車為了洩憤才把他吊了起來。”
“然後……”謝半鬼忽然一爪擊出打碎了正對大門的屏風:“應該是勾魂車在和高手纏鬥的過程當中,撞壞了房子裡的機關,掉進了暗道。”
高胖子看著黑漆漆的暗道,嚥了下口水:“老弟,你不會想要進去吧?萬一勾魂車在裡面怎麼辦?”
“不可能!”謝半鬼沒做過多的解釋,縱身跳進了暗道。
血染小築(2)
足可容納馬車透過的隧道,呈螺旋形深入地底,地面雖然光滑如冰,到轉彎處卻故意放緩坡度,像是為了防止下來的人速度過快撞上牆壁而有意設計成的建築。因此,謝半鬼毫無阻礙的滑到了洞底。
他腳跟剛剛站穩,高胖子就從暗道裡滑了下來。跟在他身後的居然是不會武功的趙金刀,最後,水火木三個護衛跟著滑了下來。
從暗道出來視線變得越發狹小,山腹當中雖然被人工開鑿成了大廳,卻滿是大大小小的土堆和沒有裁開的木料,好像有人要在這裡修建什麼大型建築卻因為某種原因在中途停止,不得不扔下工程全部撤離。
視線唯一還算通透的就是隧道口的水潭,勾魂車與人最後打鬥的痕跡也恰恰就在水潭附近。
謝半鬼繞著水潭轉了半圈道:“這裡有人特意清理過,不過,清理的很匆忙,很多痕跡都沒有抹掉。在這打鬥的,因該是一輛車,三個人,其中一個是女人。”
“三個人?那女人,應該就是鎖心夫人。”高胖子掰著手指道:“外面吊了一個高手,還差一個在哪?”
謝半鬼指著水潭道:“應該是在水裡。”
趙金刀揮手道:“趙淼,你水性好,下去看看。”
“等等,情況不明不要貿然下水!我想辦法看看。”趙森從工具箱子裡取出幾張白紙,就著地上的木料做了一盞四角孔明燈。點燃燈火之後,用一跟魚線控制著高度,向水潭上方飛去。
也不知趙森用了什麼東西做燃料,只有一尺見方的孔明燈發出的燈光竟然能照出好幾丈遠,尤其是對水的穿透力極強,以謝半鬼等人眼力藉助燈光足可以看清潭底。
隨著孔明燈的移動,一具沉在水底下的屍體,也漸漸出現在眾人視線當中。謝半鬼抬手彈出絕魂爪,扣住了屍體的腳踝,一點點的將他拉上岸來。
死者面孔向下,背後揹著和趙森差不多的工具箱子,不過箱子早就給人用內家掌力打得粉碎,一個不算太大的掌印從屍體背心上滲入體內,整個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