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露了兩手,正是林家的功夫。林雪江有個兒子,歲數也是這麼大。”
年輕人突然大叫道:“不錯,我就是姑蘇林家的,我叫林不群!”
錢麻子冷笑道:“林雪江雖然有時候很固執,但總算是個剛正不阿的大丈夫。你如此不肖,怎麼有臉見你父親?”
林不群面上肌肉扭曲,猙獰可怖:“你用不著教訓我!錢麻子,我們主人請你走一趟!”
錢麻子道:“請我?用暴雨梨花針?”
林不群狂笑:“不錯!”
甘二孃笑眯眯地問道:“你們主人是不是李紅日?”
林不群一下子笑不出來了,震驚而又恐懼地瞪大了眼睛。
甘二眼笑得更溫柔了:“這沒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
李紅日既然能發現我們是躲在宜陽侯府內,而且還派了你來暗殺我們,我們為什麼不能發現他就是你們的主人?”
錢麻子拍開林不群的穴道,冷冷道:“我不想殺你,你走吧,回去告訴李紅日,若要暗算我,最好找幾個中用些的來。”
他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我不想再教訓你了,滾吧!”
錢麻子又在抱著頭想心事了。
甘二孃柔聲道:“你是不是又……想起了……她?”
“她”是誰?
當然是林夢。錢麻子的第一個戀人林夢。
錢麻子默默著了甘二孃一眼,又轉開了眼睛。
甘二孃微徽嘆了口氣,揩揩已流出的淚水,走到床邊坐下了,擰著被角,低著頭想自己的心事。
林不群的出現,並不僅僅意味著一次暗殺和他們的暴露。甘二孃深深地知道李紅日派林不群來暗殺錢麻子的用心。李紅日當然很清楚林不群不會成功,但林不群卻可以讓錢麻子觸動舊情,心煩意亂,甚至可以造成錢麻子和甘二孃之間的隔閡。
因為林不群是姑蘇林家的,而誰都清楚姑蘇林家對錢麻子來說意味著什麼。
這種攻心的戰術,實在不能算不高明。
錢麻子被甘二孃的低泣聲驚醒,有些歉疚地走了過去,撫著她的肩頭。
“喂,生氣了?”
甘二孃顫了一下:“沒有。”
她的聲音已有些嘶啞了:“我只是在想,怎麼才能……才能平安地生下孩子……”
錢麻子呆住了。
甘二孃抽噎道:“我真的不想這時候離開你,可……
可我實在……實在太想要這個孩子了……”
錢麻子還是沒有說話,但臉色已變得慘白。
甘二孃撲到被子上,矇頭大哭起來。
錢麻子怔怔地看了她好一會兒,眼中重又有了神采,活力似已又回到他身上。
錢麻子掀開被子,抱起了哭得淚人兒似的甘二孃,柔聲道:“你說得對,應該讓孩子平平安安地生下來。
咱們一起來想個辦法好不好?”
黃昏,有人敲門,敲得雖很緊,但仍很有規則,三下、兩下、一下;三下、兩下、一下。
錢麻子閃到門邊,拉開房門。一條黑影閃了進來,不待錢麻子關上門,使喘道:“壞事了。”
甘二孃一陣心跳,急問道:“出什麼事了?”
來人居然是被尊為神醫的蔣小橋。
蔣小橋滿頭大汗:“宜陽候府外,盡是三三兩兩的閒人,看樣子你們已經被他們包圍了。”
錢麻子冷冷道:“這個我早已知道了。今天中午,已經有人化裝成家丁來暗殺我們了。”
蔣小橋呆了一呆,頓足道:“滿以為他們找不到這個地方,唉!”
“他們的組織一直都是很有效的。將近四個月沒找到我們,已經夠他們難堪的了。”錢麻子淡淡一笑,旋又問道:“還有什麼情況?”
蔣小橋悄聲道:“楚家進進出出的人這幾天也越來越多,想必要動手也只在明後天。我已經把丐幫的一些好手和紫心會的人安置在附近,準備跟他們死拚一場。”
錢麻子微微搖頭:“我想李紅日未必會大舉進攻宜陽候府,他還不至於狂妄到和官家作對的地步。”想了想,又問:“楚氏兄妹近日有些什麼舉動?”
“好像有。我聽人說,昨天夜裡……”蔣小橋眼中閃出了恐怖的神情,“……楚氏兄妹和十幾個李紅日手下的好手已經出發,去襲擊步月山莊……”
錢麻子面色大變:“楚合歡的風雷鼓,綿章是抵擋不住的。”
蔣小橋苦笑道:“李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