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二孃微微閉上了眼睛,手都不知往哪兒放了,全身都似在顫抖,好像隨時都會暈倒。
錢麻子動情地用火熱的唇和手愛撫著她溼涼可愛的啊體:
“你的頭髮……還這麼密,這麼黑,這麼長;你的胸脯……還……這麼挺,這麼結實,這麼高……;你的腿……還這麼直,這麼豐滿。”
甘二限的心都醉了。
那是花滿園破門而入的那天晚上,她在愛撫著“熟睡”的他時念叨的痴語。她沒想到,他還記得這麼清楚。
你說,甘二孃能不心醉嗎?
她突然跪下來,抱住了他的脖頸,痛痛快快地放聲大哭了起來。
錢麻子苦笑:“你這麼大聲音哭,是不是想把敵人引來?”
甘二孃的哭聲一下子止住。
她恨恨地瞪了他半晌,忽然又笑了,含著熱淚笑了。
誰說這是冬天?
春天不就一直藏在人們的心中嗎?
第十四章 春天
春天的腳水聲很輕。還沒等你察覺,春天就已悄悄站在了你面前。
似乎是在你剛轉了個念頭的時間內,草就綠了,花就開了,風也軟了,水也柔了,蜂蝶兒就已翩翩起舞廠。
當然,蛇蟲們也已復甦了。
錢麻子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迎面撲來的楊柳風溫柔得像甘二孃的手,明媚的陽光纏綿得像是甘二孃的唇。
“開春了。”他喃喃自語著,“現在竟然這麼平靜,真奇怪。”
的確,金陵城平靜得令人生疑。
太平靜的背後,當然隱藏著巨大的波瀾和危機。因為江湖上,本就不該是平靜的。
甘二孃笑咪眯地倚著門框看著他的背影,眼中有無限的溫柔。
她的腹部已經微微凸了出來。
錢麻子似乎感到了她在著他,柔聲笑了:“讓你在床上躺著的,又跑出來幹什麼?”
“你沒安好心,讓我悶在屋裡,自己跑出來開心。”
甘二孃嬌嗔著走到他身後,抱著他,將下巴擱在他肩上,悄聲道:“我現在是不是很難看了?”
錢麻子笑了:“還不算太難看。”
甘二孃甜甜地嘆了口氣,像蚊子哼哼似的道:“以後還會更難看的,我真傷心死了。”
錢麻子柔聲道:“到那時我就總跑出去喝茶。”
甘二孃輕輕拖了他一把:“你敢!”又道;“我很害怕。”
第一次生孩子的女人,當然驕傲之外,還有些害怕。
錢麻子反手撫著她的腹部,沒有說話,只是傻呵呵地笑。
第一次要當爹的男人,當然總是時常傻笑的。
甘二孃突然顫聲道:“麻子,能不能……等孩子生下來以後再……再……”
錢麻子的身子一下子變得僵硬,手也停了。
半晌,他才苦笑道:“如果能的話,當然好。不過我擔心,事情不會那麼順心的。他們快行動了,我能感覺到。”
甘二孃忍不住低泣起來。
錢麻子的眼中,突然閃出了銳利的精光。
他反手帶著一甘二孃的手腕,飛快地閃進了屋裡。
一陣“嗖嗖”的輕響,十二道奪目的金光飛過他們剛才站直的地方,飛上了門板。
那是十二蓬暴雨般的金針。
敵人已開始行動了。
門板剛合上又突然拉開,錢麻子閃電般衝出,衝向門對面的院牆下茂密的花樹。
金針只可能是從那裡發出來的。
甘二孃出現在門口時,錢麻子已拎著一個家丁打扮的年輕人,從花樹中走了出來。
甘二孃的目光一掃門板上的金針,忍不住顫了好幾下:
“是暴雨梨花針!”
暴雨梨花針!
同天女散花一樣,暴雨梨花針也是唐點點留下的一種暗器。
這是一種可以連發十二次的針筒,只消輕輕一摁機關,總共一千二百枚金針就會射向任何目標。
能製造出如此精巧的暗器的人,是不是很偉大?
能躲過一千二百枚金針的人,是不是更偉大?
錢麻子冷冷道:“你是不是姑蘇林家的?”
年輕人憤怒地瞪著他,牙齒咬得緊緊的。
甘二孃走過來,柔聲道:“你怎麼知道他是姑蘇林家的?”
錢麻子道:“我抓他的時候,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