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湄這一番話,講得極是誠懇。韋明遠本是性情中人,聽了不禁大是感嘆,低咽一聲,道:“人生得一知己。死而無憾。湄妹,你講得不錯!”
蕭湄雙眼水盈盈地望著韋明遠,道:“那你為什麼不肯對我講你的心事?”
韋明遠面色再變,低聲道:“湄妹,此處不是講話之所!”
蕭湄眼珠轉動,已自會意,笑道:“明遠,當年武林中不知多少人,為了想學一身絕藝,於每年七月中旬,到‘幽靈谷’去,但人人均死在‘太陽神抓’之下,你是怎麼能得到他老人家青睞的,其中經過,你一直沒有和我說過,如今反正無事,你能不能和我說一說?”
韋明遠望著窗外,窗外黑沉沉地。鬍子玉和許狂夫知道韋明遠年紀雖輕,但是他本來家學淵源,武功已不會弱,這兩年多來,又得“幽靈”傳授絕藝,自己只怕不是他的敵手!
因此屏住了氣息,一聲不出。韋明遠緩緩轉過頭來,又向那一亡盞彩扎紅燈,發了一會怔,才道:“兩年多前,我父親死在崑崙‘歐陽老怪’與‘雪海雙兇’之手,我悲痛欲絕,誓報父仇,但是又知道以仇人的武功之高,除非我能得到‘幽靈谷’中那位界人的傳授,此生此世,只怕難報深仇!所以我才到了大別山的‘幽靈谷’口!“我在‘幽靈谷’口中,等了三天,每天只見谷口出現屍身,唉!若不是得到日司相見的那位胡前輩的指點,只怕我也成了谷口遊魂!”
蕭湄奇道:“和日間所見那姓胡的,又有什麼關係?”
韋明遠道:“那時,他在‘幽靈谷’口、設了一家小店,我便在他店中住宿,是他認出了我指上的‘二相鋼環’,為我紮了一盞紅燈,我持燈進入谷中……”
韋明遠那晚手提“胡老四”為他所扎的紅燈,在風雨中,口中唱著哀豔的詞句,向谷中緩緩走去,四周圍又黑又迷漫著濃霧,一草一木,一百一花,皆如鬼怪所幻化,隨時可以復活,向人撲噬一般!
韋明遠身懷父親血海深仇,瞭然無懼,向谷內緩緩走去,仍是不斷翻來覆去地唱著那一首哀豔的詞句,越走越深。
幾年來,從來也沒人走到“幽靈谷”中去過,也沒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