鬍子玉顯得異常興奮,道:“據我在褚家大宅中所見,那‘幽靈’一開始,不敢自己對清心師太動手,必是他自知武功雖高,但是要戰勝清心師大的話,實無把握,所以要借重韋明遠的‘太陽神抓’功夫,先將清心師太震傷,然後再追趕出來,在江邊將清心師太結束。由此可知,韋明遠的‘太陽神抓’功夫,連‘幽靈’也必忌憚三分,若然他知道‘幽靈’並不是他的師傅,我們便有機可趁,借韋明遠之手,報仇雪恨!”
“神鉤鐵掌”許狂夫喜道:“好計策!胡四哥,你真不愧是‘賽諸葛’之稱!”
鬍子玉苦笑一下,道:“賢弟,我們全是自己人了,還何必捧愚兄的場!”
許狂夫道:“小弟確是由衷之言,但不知四哥如何說服韋明遠?”
鬍子玉雙目直視許狂夫,道:“賢弟,這便要你出頭行事了!”
許狂夫憎然道:“我?”
鬍子玉道:“不錯!”附耳過去。低聲說了一番話,許狂夫面色嚴肅,不住點頭。鬍子玉說畢,兩人身形擰動,仍向蕪湖城中,疾撲麗去!
第二天,江邊的“峻峭雙劍”,金振宇、金振南兩人的屍體,便為人發現,立時在武林之中,傳了開來。自然人人立即想到兩年多前,“飛鷹山莊”上的兇案,但是卻沒有知道是誰下手的。
只有幾盞殘破的紅燈上,推測到事情可能和“幽靈谷”中那位“幽靈”有關,但是卻誰也不能肯定,是他所為。“崆峒雙劍”和“飛鷹”裘逸、“八臂二郎”等人一樣,也全是武林中的高手,竟會同時去,人人皆感到自危,尤其是曾在九華山下,船艙之中,聽“三絕生”公冶拙講起“賞月大會”經過的西崑崙“歐陽老怪”,“五湖龍王蕭之羽,“酒丐”施桶等人!
武林之中,籠罩著一種極是不安的氣氛!
半個月後,清心老尼的屍體,又在長江下游,為“長江幫”幫主,“翻江蚊”童人威發現,這層不安的氣氛,又濃密了許多!
知道一連串令人不安的事,是誰做的,除了“幽靈”之外,只許狂夫、鬍子玉和韋明遠、蕭湄等幾個人。韋明遠自從以“太陽抓”擊傷了清心師大之後,心中實是內疚之極!
當他聽到了清心師太的死訊,更是難過。這時候,他正和蕭在黃山腳下,奉“幽靈”之命,要在黃山諸峰絕頂,尋找一種豔黃的異果。連韋明遠也不知道那種異果叫什麼名稱,有什麼用途,是師傅之命,當然不能違抗!
他想到了自己雖然已經練成了一身武功,但是父親的血海仇,依然未能得報。“雪海雙兇”,已然遇到,又被師傅制止,酉昆“歐陽老怪”,則音訊全無,去向不明,難以尋找!
他摸了摸懷中的三封密柬,想起“幽靈谷”口,眇目跛足的胡四,曾要他每殺一個仇人,便開一封密柬,但是不知何年何月,方應願!
又想到自己非但未能為父報仇,反倒以“太陽神抓”功夫,傷峨媚清心老尼!
面對如血殘陽,心中感慨萬千。長嘆一聲,道:“湄妹,我們生,是如此短暫,照理應如流裡劃空,一閃即過,怎知就在如此短的人生過程中,也會有如許煩惱!”
蕭湄在這幾日來,已然習慣了心上人的長吁短嘆,她芳心結,可是又無法勸慰韋郎,只得也跟著輕嘆一聲道:“遠哥,你一又想到父親深仇了,是也不是?常言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你師傅只說再偷生十年,十年之後,我們要設法報仇,也不算太退,哥,你說是不?”
韋明遠嘆道:“湄妹,事情若只是父仇,也就好了,我只是怕,在這十年之中,不知道要在師傅的嚴命之下,做出多少我不願意做的事來!”
蕭湄完全可以領略到韋明遠的心意,纖手搭在他肩上,香腮微仰,吐氣如蘭地輕聲道:“遠哥哥,你身受他老人家大恩,只要不太過份,就聽他的話,又怕什麼?他老人家心中實在十分疼愛你,否則,何以肯將‘拈花玉手’,這樣的異寶給你使用?”
韋明遠眼望夕陽,眼神憂鬱,並下回答。
蕭湄又道:“遠哥哥,我們實在也必須要原諒他老人家,你想,若是你我兩人之中,突然間有一個,忽然去世,剩下的一個,難道能不大受刺激,因而行動類如瘋狂麼?”
韋明遠緊緊地握住了蕭湄的手,道:“循妹,千萬別這樣說!”
他們兩人,兩心相印,實已到了寸步難離的程度,是以韋明遠一聽蕭湄如此說法,大是不吉,才立即制止,不讓她再說下去。
本來,韋明遠和蕭湄,全是俠義兒女,自然不會效愚夫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