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呆。
一錢銀子買我魚,
還須找他二錢來。
得了便宜君莫喜,
老夫愛釣不為財。
我何嘗真痴,你何嘗真乖……”
一面唱,一面搖頭擺腦,彷彿其樂無窮。
任共棄對杜素瓊笑道:“這老頭兒望去瘋瘋傻傻,其實歌中卻別有深意!”
杜素瓊卻一皺眉頭道:“管他有沒有深意,你看他的船,竟是對準我們而來,那才是別有深意呢!你留心點,今天我不想惹事。
任共棄心中一動,發現那老頭兒的船,果然有些蹊蹺,因為他坐在船頭,無人操槳,船行若飛!。
越行越近,眼看只有二文距離,任共棄沉聲道:“素瓊!你注意了,恐怕又是冤魂纏身,這批人怎麼殺不盡的,你不想惹事,他卻偏要找上門來……”
一語方畢,老者的船已對準他們右舷撞來,任共棄大喝一聲,一掌朝外推去,擊得水花四濺!
奇怪的,是那葉小舟,卻不知如何竟轉到左邊去了!
老者在船上衝社素瓊毗牙直笑,搖著滿頭白髮唱道:
“娘子肚中藏西瓜,
分明身懷已六甲。
十月瓜熟蒂落後,
一胎養個胖娃娃。
但願老天做好事,
別像他爹,也別像他媽!”
杜素瓊又羞又氣,厲道:“這老狗滿口胡說,共棄!打他!”任共棄早已氣怒攻心,不用杜素瓊吩咐也不會放過他,聞言果然舉掌提氣,這次卻用上了柔勁,徐徐一揮!
這一掌望似平淡,其實勁道十足,遠勝於先前那一掌,而且掌發無形,令人捉摸不定,他是安心要毀這老者於掌下!
那老者成也古怪,忽地將舟一掉,竟自倒退而回,恰巧避過掌風,只是將水面擊得振盪而已。
老者驚叫道:“不好!這漢子聽老婆的話!怕老婆的人會發財我老漢潦倒一生,就是見不得財主,溜!趕快溜!”
說完鼓舟若飛,破浪向岸,直閃入一處桃林不見!
任共棄兩擊無功,又急又驚,舉槳猛劃幾下,那小舟幾乎掠波離水面而起,直朝岸邊衝去。
尚未及岸,社素瓊嬌匕一聲,身形縱起,直若一隻素白色的鳳凰,冉冉自天而降,落向岸上,美妙已極。
就在她將落未落之際,後面急速飛來一溜青影,遲發先至,點地無聲,回頭猛地輕輕捧佐杜素瓊。
杜素瓊俏牙一咬,變色道:“你作死了,這是汁麼地方,你也動手動腳!”
任共棄依然賠著笑臉,慢慢地將她放下,柔和地道:“素瓊!你身子重,不能跳高跳低了,你就是性子急!”
杜素瓊白了他一眼,回頭朝桃林中走去,鼻中哼道:“我不信就嬌貴成這樣子……”
任共奔趕忙又在後面追上來,著急地解勸道:“素瓊!這老頭子很滑溜,你可千萬不能出手,一切都交給我,你只要在旁邊看就行。素瓊,我求你聽我一次!”
杜素瓊不理他,三步並作兩步地竄進桃林,任共棄不敢怠慢,忙也跟著進來,口中猶自絮絮四四地懇求。
桃花似錦,幹樹萬枝,一片粉紅世界,蜂纏蝶戲,芳香醉人,可是滿林寂寂,那瘋老漢卻蹤影全無。
杜素瓊又氣又惱,發掌向四周亂擊,直振得桃樹亂額,蜂飛蝶額,落英續紛,恍若滿天紅雪。
桃林受擊之後,象是花海中起了一陣波濤,紅白翻飛,幻成一片奇麗耀目的顏色,杜素瓊只感一陣暈眩!
任共棄忙自後面將她一把抱住道:“素瓊!我們人圈套了,這是‘萬花筒’的佈置呢!快安靜一下,讓我找到門路出去,你坐在地上閉目休息一下!”
杜素瓊不再倔強了,依言閉目坐下。
任共奔卻聚精會神,極目四望,口中不喃喃地念道:“西方太白庚金,北斗居七,七七四十九……哈哈!這也不過是太極圍的濫觴比我們梵淨山遜色多了……”
一把攙起坐在地上的杜素瓊道:“你跟我來吧,這機關已被我偵破了,記住逢白折一,便是生門,否則一輩子也在裡面打轉!”
杜素瓊由他攙膀子,七折八轉,果然轉了沒多久,前面已是出口,忍住脫口讚道:“看不出你還很淵博……”
任共棄得意地聳肩笑道:“我恩師胸羅萬有,學究天人,六十年前蜚聲武林,提到‘風月無邊’,幾乎無人不側目……”
杜素瓊猛地將膀子撤回,冷冷地道:“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