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中了蕭湄的三枚繡花針,而且中針的位置,正是在心肺之外,她自然知道這時候,自己不宜動彈。
因為雖然她一中針,便立即這真氣將針迫佳,但是那針,尖細異常,不比其他暗器,若是一跳動.極可能再深入寸許,一刺中心肺要害,便難逃劫數!她也知道蕭湄此來,必然另有歹毒意圖,所以只是不答話,蕭湄將一捆枯枝,放了下來,取出了火摺子,一晃便道:“你不能動彈,我放火了,看你如何?”
社索瓊見她竟然想起這樣惡毒的主意來,心中怒極,順手一抓,抓了一把竹片在手,五指連彈,颼颼連聲,一起彈了出去。
杖索瓊所居茅屋,為求清雅,除了牆上,略塗泥土以外,椽、柱、牆、門,以及室內擺飾莫不是竹子所制,那竹子乃是最引火的物事,一把火把,落到了屋頂上,立即熊熊起火!
而且,其時正是天氣乾燥之際,火勢一起,便不可收拾,轉眼之際,整座茅屋,匣已然成了一團烈火!蕭媚一見茅屋起火,還唯恐杜索瓊自火中穿出,犯險來與自己為敵,而自己手腕已斷,絕不是她的敵手,
因此,火勢稍熾,又接連向火窟之中,擲出了兩個火把。
其實,她不擲那兩個火把,火勢也早已不可收拾,那兩個火把,只不過表示她心中對社索瓊恨之切骨,唯恐她不死而已!
擲出了兩個火把之後,蕭循立即身形展動,向外逸出,來到了附近的一個高坡之上,望著火光沖天,正在熊熊燃燒的那三間茅屋,心中感到了一陣說不出來的快慰,同時,也感到自此之後,韋明遠便可以永遠屬於自己,再也不被他人所奪了!
實際上,韋明遠並不是個儇薄子弟。既然與蕭湄鍾情在先,他也絕不會再將情愛之心,移到第二個年輕女子的身上。
蕭湄的顧慮,本來是多此一舉,而且她竟然將杜素瓊當了自己的敵人,以這樣毒辣的手段去對付她,以致後來,不但結下了一個極強的仇敵,而且使韋明遠對之大生反感,終於生出無數事來。這是後話,暫且按下不表。卻說蕭猖在那山坡之上,一動也不動地站著,望著烈火熊熊的三間茅屋,足足有小半個時辰,才見到火勢已然漸漸地弱了下去。
在那小半個時辰當中,只見火光掩映,並沒有看到有人從火光上衝出來。
蕭湄心中,雖然不免有點奇怪,何以杜素瓊竟會拼著被火燒死,也不向外衝來,即使身中暗器,不能移動,卻也不至於便死!
但是,火勢一起,她便駐足遠觀,自始至終,未見有人逃出,可知杜素瓊一定已然死了!
她心中得意,當然此時此地,她絕不會們心自問,自己的行徑,實是有類於黑道中的下三濫。笑了一下,便向外走了開去。
剛才韋明遠找她,她避了開去,那是因為她要趁韋明遠不在之際,去害杜素瓊,如今目的已達,她又想再找韋明遠了。
走開了裡許,未見韋明遠的蹤跡,只覺右腕疼痛難忍,便停了下來,費了一點手腳將斷腕湊起,扯破了一件外衣,裹了傷藥,將手腕緊緊地紮好,估量不消半月,定可痊癒,便又繼續去尋找韋明遠。
這時候,韋明遠絕對想不到,在自己未能追到蕭循之際,蕭循和杜素瓊之間,竟然會生出了那麼大的變故。他只是感到奇怪,究竟是誰在呼喚自己父親的名字,那人又是在什麼地方?
因為他其時,處身之處,正是一座峭壁,峰石崢嶸,並無隙縫。
可是聽那聲音,卻像是從附近處傳來的一樣,實是令人不可思議。
韋明遠在附近找了一找,並沒有發現有人的蹤跡,但是那人的聲音,卻又不斷地傳了出來,而且,句句話,皆是帶他父親的名字。
只聽得那蒼老的聲音罵道:“韋丹,這一招過來,你還不死麼?”
接著,便是“叭”地一聲,又聽得那聲音,又“哈哈”大笑道:“姓韋的賊子,夠你受的了吧!”
所罵的話,一句難聽一句,韋明遠雖然啤氣甚好,但有人這樣辱及已死的父親,他也是禁受不注,陡地大喝道:“什麼人在此處導及先父,可敢現身,與在下一見麼?”
他話一出口,那聲音便像是吃了一驚,靜了半晌,才又響了起來,問道:“你是誰?”
韋明遠道:“在下是‘飛環鐵劍震中州’,韋丹大俠之子,韋明遠!”
這幾句話,講得豪氣凌雲,因為“飛環鐵劍震中州”韋丹,在生之日,於江湖上,行俠仗義,專誅奸惡,極得武林中人的敬仰,而韋明遠也是一直以有這樣的一個父親而感到自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