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示歉意。”
梁敬堯抿嘴不再說話,轉身邁著步子向著皇帝的方向而去。
這一番話談得時間並不長,但是以於等待的人來說,卻像是經歷了一場生死。
陳漢平的額頭抵地,眼睛卻忍不住的向那邊瞄來瞄去,他很想知道,容溪到底會如何對梁敬堯說。
但不管如何,他的心中還是有些底氣的,雖然陳夫人去世很多年,但是他對梁府的孝敬卻一直沒有斷過,雖然說遠遠不如夫人在的時候,去探望的次數也一年比一年少,禮品更是越帶越少,但……兩家的來往並沒有真正的斷過。
看在過世之人的份上,想必梁敬堯不會見死不救。
他不過剛剛想完,發現梁敬堯已經走回來,向著這邊而來,他頓時心頭一喜。
梁敬堯走到皇帝的面前,深施了一禮道:“皇上,老臣承蒙皇上惦記,此次來山莊還惦記著讓老臣一同前來,老臣受寵若驚。”
皇帝擺了擺手,還沒有說話,梁敬堯又繼續說道:“皇上,老臣感念皇恩,現在也已經退出朝堂,對於其它的事情,老臣實在不能再多言,也不能厚著老臉皮,向皇上要這要那,實在羞愧得很,請皇上恩准,老臣告退。”
容溪站在不遠處,笑意淺淺,她側首望著茫茫夜色,月光如水,慢慢的潑灑而來,給大地上的事物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銀色光輝。
郝連蓓兒小步著挪了過來,笑嘻嘻的低聲問道:“容姐姐,你跟那老頭兒說什麼啦?怎麼三言兩語就把他打發走啦?”
容溪豎起手指在唇邊,“這是秘密。”
這兩個人在這裡竊竊私語,有說有笑,其餘的人可沒有那麼好過的。
梁敬堯的話一出口,眾臣便抽了一口氣,冷亦修的眼睛一閉,心中頓時明白,這陳家,算是完了。
而陳漢平像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抬起頭,張著嘴,眼睛看著梁敬堯,多麼盼望自己剛才聽到的不過是幻覺。
皇帝也是怔了一下,他已經做了梁敬堯會求情的準備,也想著給梁敬堯一個面子,讓人把陳家父子送回府去,暫時還先在府中禁足,等到事情過去之後再看,卻不成想……梁敬堯竟然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皇帝此時也無話可話,只好點了點頭說道:“如此,梁老師便先回去休息吧。”
“是。”梁敬堯再次深施一禮,“多謝皇上。”
說罷,他轉身便要走,陳漢平一見他要走,這次相信這是真的了,不是自己的幻覺,他向前爬了兩步,聲音淒厲道:“祖父!祖父!”
他叫了兩聲,梁敬堯並沒有回頭,與此同時,皇帝一揮手,對怒龍衛說道:“傳朕旨意,把陳氏父子押入刑部大牢,待朕回去再做定奪!”
“是!”
陳漢平和陳信磊的身子一軟,頓時像失去了最後的精神支柱,剛走不遠的梁敬堯的步子微微一滯。
容溪看著他的背影,似乎比剛才更多了幾分滄桑,幾分悲愴。
但是,他沒有回頭。
容溪的心裡湧起深深的敬佩。
四周很靜,似乎眾人都無法相信這事情居然會落到如此地步,一顆心也跟著幾起幾落,心口有些發悶,找不到方向。
正在此時,一道女子的聲音從不遠處的樹後傳來,沉冷而帶著幾分怒意。
“皇上!”
皇帝猛然回頭,看到一個女子身上穿著一件男式的外袍,裡面穿著藍色的衣裙,腰桿挺拔,步子沉穩的走來,只是,她的左手護住右肩膀,隱約有血腥氣飄入鼻端。
她的發微亂,額角上也有一處擦痕,嘴角有幾絲血絲滲出,臉色也有幾分蒼白,整個人看上去有幾分狼狽,只是那雙眼睛,眉梢挑起,眼中有憤怒、有不甘,似乎有火苗在升騰。
皇帝定睛一看,眾人也詫異的扭過頭去看,這女子不是先前眾人懷疑的與人偷情的藍淑羽又會是誰?
蘇公公一見,急忙一甩手中的拂塵,上前幾步,道:“喲,藍姑娘,您……這是怎麼了?怎麼……”
“蘇公公好,”藍淑羽欠了欠身,大步來到皇帝的身邊直直的跪下,聲音悲愴道:“請皇上,為臣女做主!”
皇帝看著她,走近了仔細看之下才發現她的肩膀上受了不輕的傷,只是外面披著件男式的袍子,看不到裡面的傷口情形,不過,大片的血跡已經染透了外面的錦袍,裡面的藍色裙裝上,胸脯上也落了大片的血跡,鮮紅的血和藍色的衣料混在一起,那藍色彷彿失去了生機,成了一片片深黑之色,讓人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