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長長的吐了一口氣,把那張名貼重新捏在手裡,這傢伙總算是比昨天懂了一點兒禮數,知道今天還要遞個名貼,約一下時間,但是,不覺得太遲了嗎?
現在,他應該和嶽戰鳴離得越遠越好,至少要冷談幾天的功夫,反正大比也要持續一段時間,要見面,有的是機會。
何況……冷亦維的眸子微微眯起~無~錯~小說 m。QulEdU。cOm,他拿出火摺子,“嚓”的一聲點亮,手指輕輕往前一送,那張名貼便迅速被火苗吞沒,化為一點黑色的灰燼。他的目光在火苗的起滅中飄忽不定,他從來都沒有打算,讓大比能夠順利的進行。
嶽站鳴坐在房間裡的美人榻上,他腰板挺得筆直,兩隻眼睛放出沉冷陰森的光,臉上的神色如水,正在認真的聽著一個男人彙報去齊王府送名貼的情況。
“王爺,”另一名站在一邊的灰袍男子有些疑惑,看著那報信的人走了出去,這才問道:“為何要如此做?這樣的話……”
“這樣的話,會讓冷亦維以為本王是個笨蛋。”嶽戰鳴接過話頭,乾脆利索的說道,沒有一絲的遲疑,如一柄寬闊而冰冷的長刀。
他從來如此,這才是他一貫的性格。
急躁、魯莽、衝動,這些詞語統統與他不沾邊,陰冷、狡詐、有仇必報,這才是真正的他。
“的確,可是,為什麼……”灰袍男人垂下頭去。
嶽戰鳴看了他一眼,眼中沒有任何的波瀾,如一潭冰冷的死水,卻讓人覺得心生寒意,“趙先生,虧你還是本王的謀士,這點事情都想不通?”
灰袍男子的頭低得更低,手心裡突然出了一層薄薄的汗,他不敢開口,只能靜靜的聽著。
“本王既然答應和冷亦維合作,就應該先試試他的膽氣和謀略,本王如何不知,昨天那樣闖了他的王府裡,會引人注目?但是,本王要的就是這個結果,想必今日在朝堂之上就會發難,如果他冷亦維連這點小事兒都處理不好,那本王要這樣的盟友何用?”
他說著,慢慢的站了起來,他的身材高大魁梧,如一株百年的松柏,“那樣的話,本王的大業不成不說,還要被他拖累死!與其將來被他拖著死,不如現在就借別人的手殺了他!如果他夠強,自然能夠逃脫,本王才可以和他再談下一步的事。”
灰袍男子連呼吸都不敢大聲,背上有了微微的汗意,粘粘的,涼涼的,粘住了中衣,有些難受,“王爺英明。”
嶽戰鳴看著窗外的樹葉飄落,如在風中顫抖的蝶,他的眸光更深,更冷,就憑皇帝那年輕小子就想削自己的權?哼……他還嫩些!如果把自己逼急了,那就讓他體會一下,這孤葉飄零的滋味!
容溪的手指輕輕敲擊著小几,一下一下,發出動聽的聲響,“你覺得嶽戰鳴這個人怎麼樣?”
冷十五一愣,他試探的問道:“王妃問這個做什麼?”
容溪並沒有抬頭,只是眼角微微一挑,用眼角的光瞄了他一眼,挑起的眼角如向上翹起的彎刀,說不出的凌厲和森冷,冷十五隱約覺得那冷光一閃,他急忙垂下頭,如實道:“嶽戰鳴此人陰險狡詐,當年他與王爺在戰場上交過手,用兵多詭,也算得上是一代梟雄了。”
“噢?”容溪懶洋洋的靠了靠,眼睛輕輕眯起,似一條慵懶的美人魚,“這麼說……他是在試探了?”
冷十五聽得一頭霧水,他有些不明白容溪的話是什麼意思,試探?試探誰?
這時,院子裡響起了腳步聲,未見其人只聽聲音容溪也知道是誰來了,她擺了擺手,對冷十五說道:“你先下去吧,我問你的話不要對任何人說起。”
“是。”冷十五轉身離去,心裡嘀咕著,王妃真是越來越像王爺了,那通身的氣度,那凌厲眼神,都讓他有些招架不住。
不過,讓他奇怪的是,冷亦修是征戰血火中淬練過的,容溪一介女流,不過是養在深閨的小姐,怎麼會……難道是容老將軍其時在府中是這樣教導女兒的?而不是對外宣稱的那些什麼女紅、刺繡一類的?
想著容溪做起女紅,拿起繡花針的樣子,他自己都覺得驚悚。
冷亦修大踏步進來,看到容溪靠在那裡,懶洋洋的閉著眼睛,心中一樂,快步走過來,在她的身邊坐下,把她攬在懷裡,輕聲說道:“在想什麼呢?”
“沒什麼,你的事情辦得怎麼樣了?”容溪睜開眼睛看著他。
“和預料中的差不多,老八不是那麼輕易就被打倒的,”冷亦修撫著她的發,聲音從她的髮間傳來:“你這要操心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