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回去,小心接待著這來歷不明的一行人。
坐在這裡等了一會,許家家主匆匆趕來,率先一眼看見左無舟,流露回憶思索之色,忽的顏色大變,竟是兜頭跪將下來:“小的見過叔祖!”
“起來罷!”左無舟詫異不已:“你識得我?”
許家家主小心翼翼的起身:“當年叔祖來探望我家祖父時,侄孫當年正伺候祖父左右而且,我家祖父留了一副畫,正是記了叔祖大人的神姿。”
好象依稀記得一二,當年左無舟一度逗留左家時,常是往來私秘往來許家和陳家,或是見過這一個已經變老的小傢伙。
一番回憶在心,左無舟更生大嘆之意,當年的孩童都已經變老了:“你是武尊修為,難怪……高城兄如今何在?”
這許家家主流露一絲哀意:“家祖在一百多年前,就已過世了!”
默然無言,左無舟按奈不住心底的一縷悲意,輕道:“帶我去看看他是了,陳家的陳縱之,你知否?如今,他尚在否?”
“回叔祖的話,陳叔祖也早已過世!”
許家家主的一句話,擊碎了左無舟的最後一絲僥倖之心!
……
……
默立在兩座相隔不遠的墳墓前!
左無舟愈發沉默,尤其是看往那一座屬於陳縱之的,卻是雜草不少的墳頭。一縷怒意萌生:“縱之家的後人,難道就是這般對待他們家先祖的墳墓?”
許家家主低聲答道:“叔祖,陳叔祖終身未娶,一生未留下後人!”
凝注半時,左無舟喟嘆:“想不到,縱之兄,你終身不娶。卻不知,這是否當年我那一言,害了你終身大事。”
彎下腰來,為陳縱之親手拔去那些叢生的雜草,一邊向那許家家主道:“往後每年清明,就勞煩你們替我祭縱之兄了!”
這許家家主自是答應!
無夕感慨一聲,輕道:“二哥,莫要傷心了。”
“不是傷心,只是……忽覺魂道難行。”左無舟木然:“求得魂道,卻不知失了多多少少。”
回首看往張洞天等人,左無舟平靜道:“好不容易回家鄉一次,有甚麼要做的,有甚麼人要看望的,自行去罷,不必理會我。”
張洞天和古一意等各自都先去忙碌自己的事了,溪素兒和無晚也去皇宮了。
默立良久,向許高城和陳縱之一拜,左無舟轉身帶著剩餘的人就走:“帶我們去左家走一趟!”
……
……
歲月流逝,因種種緣故,左家已分為三支了。
一支是無晚的後人,一支是大哥無尚的後人,分別流落定居在真魂界。最後一支,也就是溪林這裡的左家。
許家有一門煉器手藝,是以一直聲勢不減。不過,比起左家來,還是顯得太弱了。
不比當年,許高城還在世時,許家雖不是甚麼名門大族,可就算是左家也不得不平等對待。如今許高城過世多年,那一點關係也就從此淡薄了。
是以,當許家家主求見左家,得到的待遇並不是太好。許家家主不無羨慕,訕訕道:“叔祖……許是左家在接待新皇的關係。”
左無舟擺擺手:“蕭輕塵住在左家?”
“算做是居住在左家的範圍之內!”許家家主往遠處的某座青山一指:“蕭大人就在那山邊。”
有一名武御坐鎮一旁,明顯流露對左家的庇佑之意。哪怕溪林皇室網羅了大批武君武帝,也不得不對左家態度好一些。
哪怕左無舟近三百年都沒回來過,憑藉蕭輕塵的聲勢,也足以撐住左家的偌大場面了。
左無舟不在意,不等於無夕不在意,細一打聽,便知左家今時今日的聲勢,的確是溪林第一豪族,哪怕是溪林皇帝都得好生端著。甚至隱約凌駕皇室之上了。
從許家家主小心而謹慎的言辭,左無舟和無夕都能聽出,只怕若不是蕭輕塵壓住,左家都怕是對上溪林皇室,都不怎麼客氣。
無夕流露一絲不忿:“這些人也未免太跋扈了,二哥你在外邊拼死拼活,這些人簡直就是不知好歹。當年就有幾分端倪了,本以為會改,不成想,改是改了,卻是更跋扈了。”
坦率而言,本來左無舟一家子,對這一支左家就沒太多的感情。無夕倒是好一些,到底是常居過。可是,一代代下來,關係就愈發的淡薄了。
當年兩次大禍,大伯二伯的後裔,言辭上可是不怎麼客氣,就差沒有當面說是左無舟連累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