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地跑去殺了他們。”
林正戈神情扭曲尖叫,死死盯住左無舟:“你到底多少歲!且讓我死得瞑目也好。”
左無舟失笑,他一生人少有廢話的時候。上次在雲霄宗,體驗過一次以言語享受勝利快感的滋味,那便足矣。只此一次,莫說林正戈還沒死,便是死了,他也無謂多做廢話。
林正戈想來是註定死不瞑目,就是死了。左無舟也沒有承認歲數多少,對著必死之人,又有什麼值得廢話的。對住一個屍體,更無必要廢話了。
……
……
取了林正戈的首級,左無舟衝回前廳,見沙相國使者坐立不安。他冷然沉住氣,將首級拋給使者:“帶回去交差吧。”
沙相使者臉色慘白的抱住首級,失聲:“林大尊!左大尊您!”
“走。”左無舟神色淡漠:“我本是沙相人氏,此次當念舊。回去告訴你們皇帝,沒有下一次。”
沙相使者目瞪口呆:“左大尊,您……您是沙相人!”
沙相使者懵懂的走了,帶住一個令沙相人痛不欲生的訊息回去。滿腦子只得一念:“左大尊竟然是沙相人,他竟然是本國人氏。如果他是本國大尊,本次揚眉吐氣的,豈不就是我們沙相國了。”
“如果……”沙相使者滿腦子的如果。
等使者把首級和訊息帶回去,沙相正使首先吐了三口鮮血,真是痛不欲生。等正使帶回國,沙相皇帝當場氣得吐血,滿殿追問左無舟是沙相何地人氏,為何無人知曉,為何無人招攬!
訊息一旦傳開,可憐的沙相國成了各國笑柄。有這等以一敵百的強者,沙相國居然睜眼瞎錯過。
等使者走了,溪林使節團人人側目這訊息。
左無舟卻沉吟,想起一件舊事:“鳳尾宗想必也來了,不知長慶兄如何了。”
……
……
想起鳳尾宗,不過是一時動念。
往日被逐下鳳尾宗之時,年少的左無舟曾忿忿想待日有後成再做報復。如今,這等念頭早已是淡了。除了親人好友,他心目中只得魂道,怎會將那些過去放在心上。
縱是當年在鳳尾宗十年,幾番沉浮,幾度起落,從雲端墜入爛泥的滋味絕計不好受。更有無數人翻臉從恭維巴結他這個天才,變做一道來踩他,連宗門都棄他鄙他。
若無在鳳尾宗的十年心志錘鍊,又怎能有左無舟今時今日殺伐果決,心意如鐵的性情。如今想來,以他如今的心性,過往那等種種嘲笑譏辱,不過是身外物。
些許羞辱都要記掛入懷,人生豈不瑣碎得緊,豈不無趣得緊。除卻親人好友,除卻魂修,以他心志之堅,再無旁的事能入他心懷了。
如果以為左無舟是罵不還口,打不還手的得道高僧,那麼相信被他殺死的人全會從地獄爬回來。他不過是有所為,有所不為,勿須事事介懷。
一個人一顆心,豈能記掛這麼許多。
……
……
三邈城人人只道“那個人”一旦回來,必是上擂轟殺談司。數日來,遲遲不見其人,頓有些鼓譟起來。
須知,談司過望就有略勝古一意一線的修為,此次氣勢熊熊捲土重來,豈是尋常武尊所能敵。連日來,談司真個是打遍重雲無敵手,氣勢如虹,威震八方。
流東城原以為左無舟是火暴衝動的性子,誰知等得數日,仍無動靜,油然也是迷惑不安起來。
須知,若是再由得談司這等肆虐贏下去,重雲的威風和士氣就真的打沒了。
奈何左無舟渾不為之所動,每日潛心養傷修煉,穩固武君境界。身體漸漸復原的時候,修為亦是大有精進。
……
……
大君會在即,眼看談司一直橫掃武尊無敵手,重雲國耐心漸漸消磨。
“流東城和皇帝,當有一個來造訪了。”左無舟一邊瀏覽光原紙,一邊沉吟。談司放言橫掃武尊,古一意已突破,獨有他能擊敗談司。
為博回面子,重雲一定會要求他出手。當然,左無舟思量,流東城只要有一點自知之明,就當知要求他出手,是絕無可能奏效的。
“無晚這筆帳,我之所以忍到現在,就是在等你們重雲來求我。”左無舟心中殺意大動,如非思慮通透,當日他就想要殺上九崖替無晚報仇:“和九崖這筆帳,先攢住,慢慢算過。”
當真說曹操曹操到,流東城氣息驟現,飄逸現身,笑吟吟底下藏住一絲焦灼之色:“左老弟近來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