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不經意的,但這一條訊息仍然迅疾傳播入每一名魂修士耳中。每位顫慄的魂修士,忽然在恐慌中看見了一條新的生路。
相比當年參戰的人數,此地足有十倍之多。魂修士們心生惡念:“總不能讓這些人拖累了我們,要不,還是交人吧。”
在要麼交人,要麼死的選擇題上,許多人的答案應當都是一致的。
無數魂修士內心都在激烈的動盪,騷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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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訊息傳入十二名武帝耳中之際,柳暮雲臉色大變:“不好,恐怕是無法團結起來了。”
柳暮雲早已注意到陸閒等四大武帝的心理了,這在對付左無舟時,本來就是一個很危險的邊緣訊號了。
如今半湖宗的遭遇,只證明了一件事,交出當年參與之事,就可不必遭遇滅門之禍。是交人,還是遭遇滅門之禍,得罪一個殺星,似乎是很容易做的選擇題。
“難道是他的計策,刻意來分化我們!”柳暮雲太多心了,就這些敵人,還不值得左無舟這麼費心思。一梭子下來,該死的不能活。
不論怎麼制止,都是無用。不光是許多低品階的魂修士內心動盪,暗暗膽寒了。就是十二名武帝中,恐怕都有動搖打算交人的。
眼看嚴陣以待,團結一致轟殺左無舟的一條心,居然被半湖宗的遭遇分化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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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雅院子中。數名武君悠然自得的品茶,一人詫異:“這左無舟到底是怎生回事。”
許是左無舟歸來,造成太大轟動。許是群雄避禍六盤,影響太大。六盤城中不光是容河區的魂修士,還有少數一些來自其他區,或是路過,或是訪友。
裴弦無言苦笑,他甚是無言,難做解答。這一些過往的恩怨,如非本地人,實是難懂。
漫說外地人,在許許多多本地魂修士印象中,左無舟就是一個膽大包天,嗜血好殺之人,僅此而已。裴弦以往都是這麼認為的。
半湖宗的待遇,表明了許多不一樣的地方:“也許,他不像是傳言中那麼不講道理那麼好殺。”
“是了,不是傳言他年紀不到五十嗎。他年紀是不是真的如此,你們怎敢與這等人為敵。”這外地人還是想不通。
左無舟的真實年紀雖不再要求保密,卻也還沒這麼快就傳播出來。是以,裴弦暫時也不知,不過是長嘆一語:“說來話長了。”
一邊無奈的交談,一邊向外地朋友解釋一番。恰在這時,崔少白一臉怪異的走來:“有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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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弦等一道趕來,赫然見兩個宗派的數十人暗藏興奮和忐忑,走出了六盤城,正是往回走。
略一打探,就知曉了:“最新訊息,那人去了白沙宗,白沙宗交了當年的人出來。交出來的人死了,白沙宗沒事。”
半湖宗和白沙宗的例子,足以證明,左無舟為報仇而來,目的絕非滅門。
如此一來,暫時還無法動搖那些曾參加的宗派。但三四個月下來,沒有參加的宗派,的確是絲毫沒受損傷。
是以,沒有參加五年前那事的宗派,都果斷的返回宗門——跟這群人在一起,萬一被左殺神誤會了怎麼辦。
本來和這件事無關,如果因為身在此處而被誤會,那就不值了。
六盤城有數千武尊,數百武君,十多名武帝。當是容河區安全感最強的所在了,曾參加過的宗派,到底不願冒險——這五年來,左無舟殺神之名如雷貫耳啊。
觀著陸續返回的各宗派,裴弦暗暗心驚:“分化了,高,果然高。”
裴弦目光微動,見一群魂修士正在圍住一名白衣人追問一些細節。那白衣人,正是白沙宗的武君。
其實經過也甚是簡單,白沙宗是沒有來六盤。結果等來了左無舟,果斷交了人出去。白衣人又道:“本宗交出去的弟子,已經死了。他說,但凡向他出手的,全部都要死。”
群雄忽的一陣心寒,有人一語:“沒有向他出手呢。”
白衣人臉色古怪異常,當時他亦問過。左無舟的語音淡漠得可怕:“既然沒向我出手,不與我為敵,與我何干。”
如此一言出,群雄譁然,各自神色變幻。
“好嘛,更大的分化來了。”裴弦暗暗讚不絕口:“果然是漂亮的高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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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
柳暮雲等數名武帝冷冷現身,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