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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瞳輕步往靈堂,纖細的五指搭在左無舟的肩上。她總覺得,左無舟此時很是脆弱。
“有時,一個人包住一顆心,是很累的。”紀瞳說:“越堅強,就越疲乏。”
紀瞳又說:“生老病死的道理,你比我懂。我不是安慰你什麼,你的性子,我們也沒法安慰。”
紀瞳自嘲,一個從身心到情感,乃至神經,都是鋼鐵鑄造的左無舟,的確不是他們能安慰的。
紀瞳喟嘆:“其實我不知為何要過來,要跟你說什麼。只是,既然來了,總要說幾句。你就當我亂嚼舌頭好了。”
走過來,紀瞳才發現,其實他不需要安慰,她也不知該怎麼安慰。她甚至不知該說什麼,只想了想,如沐春風的聲音有些變化:“你一直想知我的真面孔,雖然我知道你想探究的,只是這面具。”
紀瞳的纖纖之手,在臉頰兩旁輕輕揉動。竟從生動的臉上,揭下一張薄而韌的水色面具:“這就是我的本來面目。”
石雕一般,彷彿要長跪到風化的左無舟,終於有一絲神色了,徐徐側臉過來。
這墨黑瞳孔,似連眼波都染成了墨色,凝注在紀瞳第一次表露的真面目上!
第423章 一睹真容,真幻面具
“細潤如脂,粉光若膩。”
此乃左無舟的第一念。
一張亦嗔亦喜的容顏上,一縷髮絲散散垂落,似那清河畔的柳絲兒。粉白黛黑,眸如星夜。
這便是紀瞳。
第一印象,是她的雙瞳極黑極美,如星夜動人。第二念,膚若白雪,幾欲透明。
紀瞳的容顏,很難以漂亮來描述。五官的擺設,均是天造地設一般的恰倒好處。不漂亮,一頻一笑,給人極舒服的滋味。這是一張令人回味的容顏。
……
……
紀瞳笑:“是否失望?”
左無舟轉過臉去,半晌吐出一句,好懸沒把紀瞳砸暈:“你的別名應該是紀小白。”
紀瞳十分白膩的肌膚上,泛住滴血一般的紅色。紀瞳大是羞窘:“我就知道,沒希望自然沒失望。”
左無舟一眼看過,就再沒有回首。
紀瞳將此面具罩在左無舟臉上:“這是‘真幻面具’。你想要隱瞞身份,對付魂天宗,你比我更需要。”
“至少,魂天宗不認得我。”
紀瞳頓得一頓,美瞳流淌一絲黯淡,又笑:“當日跟你說的那句話,做不得數。我騙你的。”
左無舟徐徐側臉:“你說過什麼?”
紀瞳氣苦,無可奈何。但管是跟左無舟交談者,時而正有這等無可奈何,乃至老鼠拉烏龜,無處下手的感覺。
……
……
當日,紀瞳曾言。
想看她的真面具,卻也不難。只是依照紀瞳家鄉的風俗,第一個看見她真容顏的,就要娶她為妻。
“做不得數,當然是做不得數。”紀瞳笑著安慰左無舟,恰有未完成的狡黠之色。
……
……
戴住“真幻面具”,輪流匹配,竟與“變形魄”匹配。
薄紗一般的面具,淺淺淡淡的融入左無舟的臉膛上,容顏未改。左無舟心神微動,相貌微化,變做一個臉色蠟黃的另一副面孔。
再是重新逆改氣息,頓時氣息也是變了。莫說旁人,就是雙親在此,也絕不知他就是兒子。
左無舟頜首,思忖:“這‘真幻面具’。果然消耗魄力極少。果然如紀瞳所言,此秘寶無大用,卻勝在持久。”
“真幻面具”只得兩個用途,一是改變容顏,二是改變氣息。正正是“變形魄”和“星變術”也可以做到的,只是這兩者品質太高,施展出來,效果極佳,卻時間有限。不如“真幻面具”持久。
一隻魄,正好夠面具效果持續一天十二時辰。難怪紀瞳能長年累月的戴住面具。
“有此秘寶,我可始終隱瞞身份。如此一來,我倒是需要重新設想一番,可以更大的坑魂天宗一次了。身份,暫時不可暴露。”
……
……
容河魂修士的商談,還未完。
玄天宗和象國等這一次絕沒有一絲一毫敢為難,敢爭奪主導權的意思了。
莫說當日飛天的氣息,只說溪素兒身旁的小草,就已足有震懾力了。
前數日,左無舟悲慟下的氣息流露,反是推動了這會議的進行。玄天宗和象國等新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