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含煙大怒,抬手便向秀行打去。
秀行身子不動,手一探,將水含煙的手腕牢牢握住:“事到如今你仍舊當我是俎上肉來對待,我一直想不通,世間怎會有如此惡人,別人做什麼都是錯的,你做什麼都是對的,死到臨頭尚且不知悔改,你讓秋水出去,就是想借機擺佈我是麼?想用什麼招兒?再來挑撥離間?說不動我便要動手殺了我一了百了?——可惜,你若是還當我是昔日那人想要為所欲為,你卻是打錯了主意!”
她說完之後,用力一揮,水含煙大叫一聲,身子往旁邊摔去,伏在地上,一陣亂抖,而後卻又爬起來:“你……你……”
“我只是仍舊好奇,”秀行冷冷地斜睨著她,“你究竟為何如此恨我,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你是否敢說?”
水含煙恨恨地望著秀行,忽然之間一掌拍向她的胸口。
“卑鄙!”秀行抬手擋住,身形極快後退。
水含煙連連欺身攻上,招招逼命一般,秀行卻不慌不忙,見招拆招,始終遊刃有餘,不見半分窘迫兇險。
水含煙不由驚心,一個分神,秀行飛身而起,一腳踢中她腰間。
水含煙吃痛,倒退數步撐住身子,道:“你的功力……為何竟如此精進?!”
秀行落地,輕描淡寫道:“你不是已經猜到了麼?”
水含煙望著她:“你的意思……你真的同他……雙修?”
秀行微微一笑:“是啊,你夢寐以求之事,竟怎樣也得不到,如何,心中的滋味是不是很不好過?”
水含煙捂著腰部,緩緩起身:“不知廉恥的賤~人,還以為自己如何了得,你不過只是個無恥的替身罷了,他等的人是帝天女,就是我……至於你……”
“你太傻了,”秀行冷冷笑著,“你說你是帝天女清水灋?”
水含煙道:“如何,我不是難道你是?”
秀行垂著的眸子一抬,似笑非笑地望著水含煙,道:“真的假不了,假的永不會真,這樣簡單的道理,怎麼你便總是不懂呢?”
水含煙望著她的神色,不由地心中一凜:“你……”
秀行看著她面上閃過的一絲驚慌,道:“怎麼,李鬼遇上李逵,是什麼感覺?”
水含煙猛地後退一步:“你說什麼?!你竟然……”
她定睛細細地看了一番秀行,叫道:“不……不會、不可能!”
“這世間沒什麼不可能之事,”秀行淡淡說道,“就好像有人苦心孤詣,設計了某人萬世之劫,還以為能夠如此一直地將她把玩掌心,卻不曾想到,冥冥之中,必有因果,沒有誰能夠永遠地隻手遮天,為所欲為!”
“不可能!”水含煙猛地大叫出聲。
她咬牙切齒,心神激盪之下,合身又向著秀行撲上來,手當空一探,手心出現一柄鋒利長劍,殺氣凜凜捲了過來。
秀行一抬手,髮釵落入手中,頓時幻化成金色炎晶之劍,當空一抵,便將水含煙劈落的長劍抗住。
“你……他可真是捨得本錢,什麼好東西也給你啊。”水含煙咬牙笑道。
秀行道:“是呢,他對我可是極好,什麼好東西都給我,我不要都不成,怎麼……你可是又嫉妒了麼?”
水含煙咯咯一笑,抽劍而回,復又攻上,幾個回合,雙劍交擊之時,火花亂濺,然而水含煙的寶劍到底不敵炎晶之劍,很快便見了裂痕。
水含煙心中一震,秀行劍花輕輕挽動,好整以暇道:“這麼快便不玩了麼?那豈非毫無樂趣,再來,我的西河劍還未曾練完呢。”
水含煙咬牙又上,同她拆了數招。
相鬥間,秀行道:“看好了,這一招,叫做無中生有,當時我陷身豔都,找不到他,只覺得滿心絕望……那種絕望的滋味你可知道?就好像萬世的悲苦同樣重複輪迴,揮之不去!”
一劍刺出,水含煙大叫一聲,臉上被劍尖劃傷,極快地流出血來。
秀行眼中冰冷,道:“不留神傷到了你的花容月貌,當真對不住……不過,我的招還沒完,下一次不留心,或許傷到的不僅僅是臉,嗯……這一招,叫做有中生無,你暗中指使元初,想借元初的手殺了我,當時你又用計引了他離開我,你可知當時我的滋味?”
劍氣凌厲,漫天飛舞,水含煙大喘數聲,將身後披著的白狐裘大氅當空一掄,才擋住了那漫天射來的無形劍氣,然而大氅也是千瘡百孔。
水含煙將大氅丟落,道:“好!”
“你仍有勇氣迎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