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行道:“你該知道,在蕭家的時候,但凡我有什麼不解的地方,都會請教你,練劍之時,都是你指導,在我心裡,你向來都是榜樣!你怎麼能因為別人說什麼而否認你自己?!你如此怯懦,連自己這關都過不了,還想跟我打?”
魯元初臉色一變:“你輔神一年,就敢來教訓我了?”
秀行道:“你若是早跟我拋心置腹,把你的忌憚說個明明白白,這些話,我便早會說給你知道,不用輔神!”
魯元初咬牙道:“好!既然如此,秀行,那就讓我來試試你究竟有多麼長進了罷!”
他說著,揮手往後,拔出兩柄劍來,將其中一柄往秀行身前一拋:“省得你說我勝之不武!”
秀行抬手接下,一看,竟是自己的桃木劍,一聲慘然一笑:“元初哥哥,你對我可真好,離開蕭家的時候就帶上這個了?是早就打算跟我決戰了?——元初哥哥,我如今才發現你有多可怕,你竟能將所有想得如此長遠!”
魯元初不以為然道:“我只是不願打無準備之戰,秀行,來罷,讓我看看你究竟有多能耐!”
秀行握著桃木劍,桃木劍上有微微的溫度,不知是魯元初身上的,還是原本就有。
秀行端量著這桃木劍,不由自主便想到最初上九渺之時。
她跟清尊初次相見,他毀了魯元初贈給她的劍。
後來,他們吵得不可開交,她只以為他厭惡自己,她對他也是同樣的。
某日,那人卻扛著一株極粗的桃樹,毫不費力地進了後殿。
她當時好奇,問是用來做什麼的,他一臉茫然,眸子裡明顯地也寫著懵懂,他是真不知道為何竟扛了一株桃樹回來。
後來,他把這柄劍給了自己。
——其實他出手相助桃木仙的時候,就想要做一柄劍賠給她的罷,就算是那念頭並未清晰地浮現,但是潛意識裡想要如此。
都說九渺神君性情清冷古怪,但是他的好,總在不知不覺裡頭出來,害得她不知不覺地也為了他而動心。
——她可恨又無比可愛的師父。
一想到以後或許再也不會再見到他,秀行只覺得渾身的力氣都被吸走了,連劍彷彿都握不住。
“蕭秀行!”對面,魯元初喝道,“舉劍!”
有那麼一瞬間,秀行幾乎就想放棄所有。
有那麼一瞬間,魯元初以為蕭秀行會扔了手中的劍,崩潰而嚎啕大哭。
她本來是個極端清白剛正的女子,他本來是她極信任敬慕之人,如今,他的真面目就如此赤…裸裸地曝露於她面前,醜陋地,不堪地,猙獰地。
對她來說,必然是會憤怒的,但她這樣真純的個性,卻會更傷。
魯元初幾乎把她所有少女之時的憧憬跟信仰都毀了。
何況,還有那人的刺激。
她愛得不顧一切,卻總是遭遇背叛,比雪上加霜更為不堪,乃是在她裂開的心頭更插了一刀,留下的是汙糟不堪血淋淋地傷痕。
魯元初不動聲色地看著秀行,然後,他的眸子微微發亮。
因為最終,面前站著的人兒,深深地吸了口氣。
她的手仍在發抖,卻仍握著桃木劍,她提劍向著魯元初行禮,道:“請。”
緩緩抬頭。
100、雙龍會,一劍驚絕 。。。
司命星君大老遠望見明玦帝君負手而來;便急忙示意命司守衛:“帝君若來,就說本君不在!”
守衛正發怔間;明玦帝君已經眼尖地望見了正要躲開的司命星君,當即召喚道:“司命好友!”
司命星君狠了狠心;假裝自己並未聽到,正要往門內逃,袖子卻被人死死拽住,司命星君暗暗叫苦;回過頭來;果真對上明玦一張燦爛俊美的臉。
司命星君面露苦色,明玦已經笑問道:“好友怎地耳朵有了些問題,竟聽不到本帝君招呼你了。幸好本帝君腳快;不然豈非同好友錯過了?”
司命星君心道:“你何止是腳快;手也更快。”
面上還得應付,便道:“不知帝君駕臨……一時耳拙,咳,不知帝君今日來此處有何見教?”
明玦帝君笑得意味深長:“不過是想念老友了,故而特意來探望。”
司命星君一邊兒的眉毛挑動,看著這個笑容,有很強烈的不好的預感:“帝君的來意當真如此簡單?”
明玦帝君笑嘻嘻道:“順便借你命司的《凡事簿》一觀……”
司命星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