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叔,倘若我師父有難,那該怎麼辦?”秀行越發不安起來。
秋水君一笑:“傻孩子,你已經做了你該做的,剩下的,清尊自己會處理。放心……聽師叔的話,好麼?”
秀行離開督教殿,不由自主地便往後山而去,走到半路驚醒過來,腳步停了停,卻又想到:“師父不許寧雲賜過去,我去看看,也是無妨的罷,何況……如果師父在呢?”她想到後面這念頭,頓時歡喜起來,加快步子往後山奔去。
此刻山上雖然居住著各方來客,但後山仍舊寂靜,無人打擾。秀行跑到道門處,兩隻仙鶴趴在芭蕉葉下,見了她,便歡快地跳起來,跑到她身旁蹭蹭挨挨。
秀行挨個摸了摸,喃喃道:“你們想念我麼?我師父可在?”仙鶴只是伸長脖子叫,卻無法回答。
秀行鬆手之後,便又往內走,過了道門,穿過玄寧殿,到了清淨殿,從後門出來,見院落之中一切如舊,那棵桃樹孤零零地立在中央。
秀行走過去,探手摸了摸,忽然想到自己灰飛煙滅了的桃木劍,一時又頗為傷感。
如此邊走邊看,終於到了昔日居所處,將門推開入內,卻發覺,一切擺設依然,不曾動過。
秀行慢慢地走到桌子邊,伸手摸過,又走到床邊,慢慢坐下。
她坐了會兒,便覺得疲累,躺倒身子不知不覺地竟睡了過去,朦朧之中,手似乎摸到圓潤一物,依稀想起是什麼,便抱入懷中,蜷縮著身子睡起來。
秀行一覺睡到半夜,陡然驚醒,便將手中之物撇了,慌忙下地,心道:“我怎麼竟睡了過去,也不曾去師父房內看看。”
她想到此,果然便出了門,沿著長虹橋過到清尊居所一邊,見他的房門緊閉,她心裡忐忑,有極大希望,可是又怕推門而入後,卻是更大的失望。
秀行躊躇許久,才輕聲喚道:“師父……”
裡頭毫無聲息,秀行抬手抵在門扇處,叫道:“師父……師父你在麼?”
仍舊無人回答,秀行心裡難過之極,鼻子陣陣發酸,一咬牙,便將門推開,邁步入內。
屋內空蕩蕩地,並沒有人在,秀行轉到裡間,見景物依舊,獨獨不見那人,一時之間幾乎忍不住要哭一場。
忽地聽到外頭有細微聲響,秀行心頭一動,叫道:“師父!”轉身狂喜地躍出來,剛跳出門口便望見一道影子近在咫尺,秀行張口將他抱住,叫道:“師父師父,你去哪裡了!秀行……”
話還未說完,忽地察覺不對。
秀行猛地鬆開手倒退一步,心神恍惚之下幾乎絆倒。
那人眼疾手快將她拉住:“秀行……”
眼前之人,眉目如畫,卻帶嬌媚之意,陰柔美麗的一張臉,妖嬈地紅衣,卻是玄狐君。
秀行怔怔呆呆:“狐狸……狐狸是你啊……你怎麼……”失落之際,不知不覺地,淚卻從眼角跌了下來。
玄狐君見狀,便將她輕輕抱住:“秀行。”
秀行掙扎開去:“別這樣。”
玄狐君望著她,委屈道:“我只是想安慰你,並沒有別的意思,倘若我想……我可以變作他的樣子……”
秀行聽他這麼說,心中悲苦略略散去,破涕為笑,道:“狐狸,你怎地好的不想,專門想這些壞的,不許你變作我師父的樣子騙我。”
玄狐君撓撓頭,道:“我自然不會了……秀行,現在天下將要大亂,我帶你離開好麼?”
秀行一聽這個,驚道:“狐狸你說什麼呢,我要跟九渺共存亡的。”
玄狐君皺眉道:“魔界之人將戮神戟搶走,以此來威逼天庭,連明玦都接到了天庭敕令,讓他回去,不得參戰。何況你師父又不在,以你們凡人的力量,何異於以卵擊石?秀行,你跟我走罷,以後我同明玦會好生陪著你。”
“不要!”秀行皺眉道,“我不走,而且我師父也會回來的。”
玄狐君咬了咬唇,欲言又止,秀行疑惑看他:“你是不是……知道什麼?為什麼你說你跟明玦哥哥會陪著我,卻不說我師父?”
玄狐君急忙道:“我不知道……我只是怕你出事,故而才……才勸說你。”
“你真的不知道麼?”秀行問道。
玄狐君誠懇點頭:“是的。秀行……你跟我走好不好?”
秀行往後一退:“我不去!”忽然警惕地看著玄狐君,“狐狸,我知道你詭計多端,然而你不許強帶我走。”
玄狐君一愕,他心中本來的確是如此打算的,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