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他們對我說的那些故事,我卻知道我得等。我知道倘若我入輪迴裡,或許會遇見她……但是遇見了,卻只能給她更多苦痛,而我的元神迴歸之後,所記得的,更也是無盡的苦痛。”
秀行只覺得心不停地顫著,每一下,都帶著一下的痛。
“罷了,”清尊卻忽然搖頭,聲音變得更為淡漠,“罷了,我為何要說這些?”
“師父,”秀行在沉默裡頭,慢慢開口,問道,“縱然如此,師父,你還會繼續找她,等她的,對麼?”
良久,清尊說道:“是。”
是夜,玄狐君便同明玦一塊兒歇在山上。最初秀行的用意是不讓明玦過於傷心,誰知到了傍晚時分,明玦便來找她,拉著她噓寒問暖地,親親熱熱地,面上哪裡還有半分傷心?
然而見他恢復如常,秀行也就放心了,一想到明玦帝君在雪地裡低頭垂淚之態,她的心便也痠痛難當。
只是明玦帝君對她的態度未免太過好了,弄得秀行很不自在,尤其是明玦帝君有意無意地說些清水灋之事,秀行也算是看出端倪來了,明玦是把她當作清水灋了。
這個發現,讓秀行無端地心慌不已,看明玦一片熱絡,卻偏又不好直接拒人於千里之外。
夜間靈崆便也留在山上,秀行坐在床邊,抱著靈崆,眼睛望著桌上夜明珠散發淡淡光華,心中卻想著白日清尊所說的話。
他果然是要等待清水灋的。這回答,讓秀行又安慰,又心酸。
靈崆縮在她的懷中,暖洋洋地又十分清淨,舒服地半點兒也不願挪動,又偷偷地瞄了秀行半天,發覺她始終都盯著那顆夜光珠發呆,便終於忍不住。
靈崆出聲道:“丫頭,你在想什麼?”
秀行道:“靈崆……”艱難地,欲言又止。
靈崆卻忽然問道:“丫頭,你當真喜歡上他了麼?”
秀行一驚,旋即囁嚅道:“我……”
靈崆嘆了口氣,說道:“丫頭,不用羞愧,事到如今,你若是對他半點不動心,才是非同尋常,要知道,在你之前,吾可並未見過他對任何一個上山的女人如此。”
秀行呆呆地望著靈崆:“啊?”
靈崆懶懶說道:“倘若他肯,那些人早就前赴後繼,偏他死冷生硬。自你上山來後,吾便覺得他對你的關懷實在太過了些,方才看到他親你,真是嚇死吾了。”
秀行有些害羞,便深深低了頭。
靈崆斜睨她一眼,嘆道:“對此,吾只能說是一物降一物,譬如說那水含煙,樣子比你美的不知多少,卻也不似你這般,迷得他神魂顛倒。”他忽然得意叫道,“不愧是我喜歡的丫頭!”
秀行大驚:“什麼……什麼神魂顛倒!”是她被迷得神魂顛倒才是罷!先前上山之時,跟那些小道士賭博之時的誓言言猶在耳,如今……真真無地自容。
靈崆哼道:“你這小丫頭春心萌動算什麼?誰對你好,你便要把心掏出來給人家,也不算稀奇,稀奇的是,那冰山也有融化的時候,你沒見狐狸同明玦帝君都異樣緊張的麼?他們同他的交情深厚些,認識更長遠些,若非他表現的如此異樣,你當他們兩個會緊張如斯麼?明玦甚至認定你是那誰,更差些兒因此跟他翻臉,你也是見到了的。”
說到此,秀行便又開始不安,忐忑道:“靈崆,為何帝君師父說我是……是帝天女呢?”她的心忽然狂跳,“靈崆,你說……我……我應該不是罷?”
靈崆道:“這個,吾不知道……”秀行自言自語地搖頭道:“我覺得,不會是的。怎麼可能呢,想來便覺得匪夷所思。”
靈崆哼道:“你在心虛什麼?”秀行叫道:“我沒有!”靈崆嘆了口氣,忽然說道:“對了,我聽說秋水回來了,你要不要去看看他?”秀行望著他眯起的眼睛,忽然心頭一動:“是了,我……我可以去找師叔!”
一想到秋水君,心中彷彿亮起了一團火光,頓時重新振作精神。
秋水變作良師益友一般的存在,好像很難成為好情人。。
70變化身,雙雙爭寵
當夜,秀行發了許久的呆,一直到了深夜才睡了,靈崆便同她做一處睡,蜷縮著身子窩在她肩頭處,聽外頭夜雪敲窗,眯起眼睛發出舒服的咕嚕聲。
子時過後,門外忽地傳來極輕的腳步聲,秀行自是毫無察覺的,靈崆卻抖了抖鬍鬚,眼睛半閉半睜地望了門口一眼。
那腳步聲停在門邊兒上,靜了片刻,卻終究又離開了。
靈崆輕輕哼了聲,把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