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飯,卻不料剛出了門,便見清尊站在橋那邊,若個等候之態。
秀行心有靈犀般便跑過去:“師父,你回來啦。”猶豫著要不要問他是否有事,或早飯要吃什麼……
清尊道:“我今日要下山一趟,不必做飯。”
秀行聽了這個,有些失望:“哦……”心道:“剛回來便又要出去啊。”
清尊看著她明顯地一臉失落,又道:“你也跟我一起去……如何?”
秀行猛地抬頭:“啊?”
清尊若無其事道:“你來山上也有一段時日,今日山下有些熱鬧可看……”口吻雖淡然,眼神卻有些閃爍。
秀行福至心靈般,叫道:“我聽說今天是山下春誕廟會,師父,你是要帶我去看這個麼?”
清尊哼了聲,作勢轉身:“你不愛去,就留下練劍罷。”
秀行即刻虎撲上來,拉住清尊袖子:“要去要去要去!當然要去!”一疊聲地說,心花怒放。
清尊斜睨著依偎在身邊的小徒,嘴角淺淺一笑,又極快隱去:“不過你要記得為師的話,不可亂跑。”
秀行立刻道:“我什麼都聽師父的!”跟著清尊往外走,一邊走一邊看自己一時忘形拉扯著清尊袖子的手,他雖未喝止,她自覺不妥,便訕訕縮手。
只是頃刻,秀行心中忽然又是一動:她記得昨天雕切筍片之時,似是傷了手指的,怎麼竟不見傷痕了?
秀行抬手細細地翻看了會兒,卻見雙手十指完好,果真沒什麼新傷,休說新傷,連那些深淺不一的舊傷也都平復了。
秀行愕然之餘摸摸頭,暗想:“我昨日怎麼過得稀裡糊塗的,難道是想錯了麼?”
清尊緩緩而行,眼角餘光卻望向秀行,看著她滿臉疑惑神情,金眸裡便閃出一抹回想之色,不知想到哪一幕,忍不住“哈”地笑出了聲。
秀行聽了,便問道:“師父,你笑什麼?”東張西望地看有無好笑之物。清尊卻又繃著臉道:“沒什麼,方才喉嚨有些發癢。”
25、與佳節,偶遇故人 。。。
將下山之時,清尊忽地問道:“前日的果子,你扔了,吃了?”秀行聽他問,張口欲答,轉念間卻道:“師父你猜呢?”清尊道:“我看你定是扔了。”
秀行便嘿嘿笑,清尊看她略帶狡黠之態,伸手用力一按她的頭頂:“笑什麼!”秀行道:“我笑師父猜得準。”清尊哼道:“少在我跟前弄鬼。”秀行掃他一眼,便笑而不語。
兩人迤邐而行,走了一段,清尊道:“不耐煩,還是騰雲罷。”秀行道:“我也正有此意!”清尊道:“你能騰雲?”秀行道:“我雖不能,卻有個能天能地,無所不能的師父。”當下親親熱熱又把住清尊手臂,雙眼放光:“師父,來來來!快些騰雲!”清尊作勢將她一推:“放肆,你當為師是什麼!”
兩人云裡霧裡,往前行了一段,秀行有了經驗,這回穩襯許多,貼在清尊身邊,低頭往下方看,見山川河流,村鎮城池都化作極小,格外有趣,忍不住便呵呵笑,見到好看處,便拉扯著清尊也看。
清尊道:“當初見你,聽你說那些正老氣橫秋的話,還以為你是個不苟言笑的正經角色,誰知卻是如此的聒噪貨色。”
秀行老神在在,不以為然道:“徒兒說過,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麼,師父你對我的理解,還只在第二層上。”
清尊道:“哦?你這人還有幾層之說?”
秀行道:“自然是有的,若是不認不識之人呢,徒兒便是極正經的角色,若是相識之人,才知徒兒也會談笑風生,若是極熟絡之人,徒兒就變幻無常了。”
清尊橫她一眼,道:“那麼說,現在你便是個談笑風生之人,而非是聒噪了?哼……那又何為變幻無常?”
秀行道:“這個便難說了,所謂,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好的,便覺得徒兒極好,惡了,卻也極惡,難說難說。”
清尊抬手在她腦後一拍:“什麼如人飲水地難說,我看你只是油嘴滑舌地討嫌!”
秀行努著嘴道:“師父若覺得我討嫌,那麼我們便回到第一層上,相敬如賓便是了。”
清尊“哈”地笑出來:“相敬如賓原來是這麼用的,受教,受教。”
秀行面不改色,道:“所謂斷章取義,不過如此,不敢,不敢。”
清尊喝道:“咄!你倒得意起來……”話未說完,便聽秀行叫道:“師父,你看下方如此熱鬧,是不是已經到了?”
清尊垂眸一看,見下方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