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福金無須多禮。”八阿哥輕柔的微笑著,問起我何故離席,又說了些蘭心招呼不周之類的客氣話。
我沒有出聲,微冷的夜風吹得我有些頭重腳輕,我扶著欄杆,定了定神。
“裡面有些悶,出來透口氣……”話一出口,我不禁有些懊惱。何必跟八阿哥說實話解釋呢,需編個謊話應付他才好,雖如此想,卻無法再去更改脫口而出的話語了。
八阿哥揚起笑臉,雖然還是如常的溫柔,我卻覺得他眼中的笑意,帶著一絲絲戲謔。
我有些厭惡八阿哥的笑,那隻停留在表面的虛假的笑。
“前些時候,老九府上的奴才何圖去了趟西邊,見著福金二哥……”他笑著緩緩開口。
聽他說起二哥哥,我心裡牽掛,忙出言打聽:“我二哥哥可好?!”
“大好,福金放心。”他笑了笑,柔聲回答,“老九差了何圖去,也想在川撫面前為他討個差事。”
方才還奇怪他怎麼無端開口說起二哥,現下倒看清了,原來,最末這句話這個才是他此次言談的目的。
何圖,我腦海中閃現著火光掩映下,下令燒房的那張可怕面孔,“……老九府上的何圖……”那天,他如此告訴我,那張臉的所有者的姓名。
“在下多謝福金能在川撫面前為何圖美言幾句。”八阿哥又說道,微微前傾,聊作向我行禮感謝。
壓下心中的反感,我冷淡的說道:“我並未聽二哥哥說起這個事情。若要舉薦人員,八爺不會自己跟我二哥說麼?!”
八阿哥愣了愣,轉瞬又恢復了佛爺一般祥慈的神聖微笑。
“別笑了!”許是酒醉的原因,我腦中所想的話語竟然脫口而出。
八阿哥僵了臉,瞬間隱去了臉上的微笑,以一種不符合他“賢王”稱號的陰沉口吻說道:“四福金,在下只是希望,福金二哥能識時務。這不是請求,而是要求、必須!”
安插親信,他何須我哥哥的相助?忽然警醒,他此番說話,不過是個試探,試探尚未表明態度的我的家族,又或者,試探左右我家族未來的那個人冷漠背後的真實意圖。
看著八阿哥一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強勢,我有些害怕的倒退一步,腳下開始搖晃。嚥了咽口水,我顫抖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