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心殿中,須菩提正把玩著手中的一柄法器。
他微微抬起眼朝著猴子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心生疑惑。
……
猴子一走,一行人便徐徐地撤出清心的庭院,原本人滿為患的庭院中就只剩下三個人。
雨萱緩緩走到清心身旁行了一禮,道:“清心師叔息怒,悟空師叔的脾氣向來如此。但我想,他應該沒存什麼壞心思。”
“沒存壞心思?”清心冷哼一聲,一個轉身坐到了石椅上,憋了許久的眼淚如同決堤般一滴滴地往下掉。
“師叔這是……”
一時間,雨萱的腦子嗡地一下,一片空白。
這是她第一次見清心這個樣子。
“沒事,你先回去吧。我會勸她的。”抬頭看了雨萱一眼,雀兒朝她小心翼翼地擺了擺手。
清心一遍又一遍地擦拭著眼淚。嘴裡嘟囔著:“這隻死猴子!死猴子!我都躲著他了,還想怎麼樣……”
“可是……”雨萱猶豫著說:“悟空師叔說要見沉香。”
正言語間,那屋子的房門推開了。
沉香快步跑到清心跟前,遞上了什麼東西。
眾人定睛了一看,發現那竟是一塊布。
沉香的衣袖缺了一角。
清心愣住了,雀兒愣住了,雨萱也愣住了,所有人都盯著沉香看,看得沉香的臉刷的一下紅了。
他低著頭,小心翼翼地說:“對不起……師傅,弟子實在找不到手絹……只好,只好把衣服剪了。”
這一說,清心當場破涕為笑,一把將沉香抱在懷中。
“沒事,師傅不怪你。師傅再也不對你那麼兇了。”
“真的?”
“真的。”
見狀,那身旁的兩人漸漸釋然。
“那……現在讓我帶沉香去見悟空師叔嗎?”
“不去。”清心白了雨萱一眼。
“不去……這不好吧?悟空師叔是輕易不會到這觀裡來的,既然來了,肯定是有要緊事。”
“要緊事也不去!”沉香氣鼓鼓地說道:“讓他欺負我師傅。”
瞧著這對師徒同仇敵愾的模樣,雨萱只得悠悠嘆了口氣,望向雀兒。
“你先過去吧。”雀兒道。
雨萱朝著雀兒點了點頭,又朝著清心行了個禮:“弟子告辭。”
說罷,轉身退出了門外。
……
此時,大殿中,一杯熱騰騰的清茶被推到了猴子面前。
“師叔請。”
猴子端起茶聞了聞,輕輕抿了一口便放了下去,輕聲嘆道:“我不懂品茶。”
聞言,於義笑了笑,道:“不懂品,何不學一學呢?”
“學來作甚?附庸風雅?”
“也不全是附庸風雅。”於義捋著長鬚道:“我道教非比佛門,入道,無需四大皆空。這世間多彩,有人好茶,有人好酒,有人好棋,有人好字……人人皆有所好。師叔已成天道,即便沒有蟠桃瓊漿,也是長生不老。漫長的壽命,如若沒有些許愛好,豈不乏味了些?”
這一說,猴子一下笑了出來,指著於義道:“以前你可正經得很,怎麼,現在也好這些老頭子喜歡的玩意了?”
於義淡淡笑了笑。
“以前那是年輕,現在年紀大了,這不……都八百多歲了嗎?既然是老頭子了,好些老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