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1 / 4)

喜貼印好,我親筆留名,寄往江城。

上書“子夜吳歌動君心。動君心。冀君賞。願作天池雙鴛鴦。”留名,南賽,李清酒。自此之後,冠以夫姓,我將是才仁李清酒。默默地念著冗長的名字,心內平靜如一潭秋水,安然而憔悴。

☆、第十三章:連宋,一夜夜,浮華倦

夫亡才半載,我便匆匆另嫁,在別人眼中也是段笑話吧。所有的人都在阻擋,期望我們能將婚期延後,我咬緊下唇,硬是沒有點頭。這一切都算什麼?我獨自一人已經在絕望裡掙扎得將要沉沒,此時,我只是想要活命,想要攀援的力量,讓我苟活下去罷了。我還有河曦,不能讓孩子告訴別人:“我沒有媽媽了。”鄙夷的目光算什麼,竊竊地咒罵算什麼?背後的目光算什麼?我要活下去,我必須活下去。

距離婚期還有兩個月,我正在挑試婚紗的時候,收到了連宋寄來的賀禮。很輕的包裹,是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上面繫了粉色地蝴蝶結,我顫抖著手,開啟來,盒子頹然落地,東西散亂地掉在地上,南賽應聲而來,看到這一地的凌亂,也驚呆了。

失魂落魄地回到家中,關起門,一個人默默地看著,心字成灰燼,情愫燃燒,終到這一刻。生情是一件多麼容易的事情,可是為什麼沒有人告訴我,斷掉它是如此地艱難?

床上赫然丟著一套粉色的運動服和草莓花案的內衣,顏色已陳舊,連那嫩嫩的粉色也顯得單薄起來。另外,一床天藍色地床單,整整齊齊地疊放著,只是中間那團暗紅依然醒目,這是那個夜晚,留在河西村的印記,連宋將它們帶了回來,今日,遞還於我,就是要消抵了舊日種種吧。眼淚大顆地掉下來,重重地泅在被單上,將那抹暗紅打溼,彷彿它重又鮮活起來。這悲情的一幕如果在日劇裡就應該取名叫最終章了吧,最後鏡頭拉近至女主的臉上,給那雙空洞的眼睛一個特寫,然後左眼或者右眼慢慢浸出淚水,往下,流進嘴角,示以最終的ENDING。

可惜,生活不是狗血的連續劇,他做出了斷,我還要繼續。

南賽馬上就要見到我的爸爸,緊張得不停地喝水。爸爸倒是很開心,握住南賽的雙手,不停地說好,額角的白髮顫顫微微,晃得我心酸。我從來就不是一個讓他省心的女兒,如此這樣也好,讓他在江城安心。

馬默言去接於小然,說等一下就過來。河曦跑出去接舅舅,可直等到馬默言摟著於小然的肩膀進來,都沒有見到河曦的影子。

一屋子人立刻跑出去找,原來不知道他怎麼爬上了酒店外裝飾用的組裝成的破軍車上玩。記憶裡這臺破舊的軍車,從我念初中時就有了,當時還特地請藝術學院的學生畫了設計圖,組裝的時候,男孩子放學總是喜歡跑過來圍觀,軍綠色的鐵皮,切割時冒出滋滋地火花,沒有擋風玻璃,車頭寬大,可以並排坐五六人。一晃這麼多年都過去了。我笑著跑向河曦,卻覺得周遭的一切都失去了顏色,朦朧不可見,林鯨、連宋、馬默言、於泡泡他們正坐在軍綠色的車頭上,連宋手裡揮著校服,衝我大喊。這樣的場景,該是像青春歲月裡風華正盛的流水般美妙的年紀,那時,我們十八歲。

連宋站起身來,伸出胳膊,喊著我的名字,跳下來,直接撲到我懷中,我卻一個失手,咚得一聲,跌到地上。我大喊的名字卻是“河曦。”

天傾地斜,山水坍塌,河曦在我眼前像是一隻被擊中的鳥兒般,盤旋著急轉直下,一頭栽到下面固定軍車的軌道上。人世間何其不公?我一路逃離,一路謹慎,我一無所有,只有眼前這個腦後冒血,雙眼緊閉的兒子。命運何其多難?我給了愛我的人,才得知我愛的人屬意於我。我歡喜嫁予,與他才有一年的時光,他便離去。上天何其殘忍?我拼盡全力,唯恐自己溺沉於恩仇快意裡,掙扎著想要活下去,我積攢多時的勇氣,毀於一役。

“AB型RH陰性,缺血。”

於小然從急診室中衝出來,拿著輸血單不可置信地望著我。我淚流滿面拼命地對她搖頭,語氣裡盡是酸澀,“求求你,不要告訴他。”知悉事情的人只有我與林鯨,所有的人都以為我和林鯨是因為腹中的孩子才匆匆地結婚,只有我們自己才知道,這其中的約定。

“不告訴他?現在需要抽他的血,怎麼不告訴他?你瘋了?”於小然惱怒地看著我。大學時候義務驗血,於小然是醫療隊的隊長,當時還特意將連宋的資料記錄在案,因為他是最為稀有的血型。後來,我也曾陪連宋去獻過幾次血,連宋雖然怕得要命,但還是拗不過我的溫言軟語、欺瞞詐騙、暴力威逼,不情不願地去到血站。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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