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2 / 4)

小說:張學良傳 作者:雨來不躲

什麼如果我們抵抗,在國際上就講不清了,如果我們不還手,證明我們確係受害者,這樣‘國聯’就會出來說話。日本也是九國非戰條約的參加者,他若再挑釁,就輸了理。蔣委員長要我們忍耐,而絕不能釁自我開!”

“什麼?靠‘國聯’?它會為我們伸冤?笑話!”趙四小姐輕蔑地說:“‘國聯’不是救世主,‘國聯’是以各帝國主義列強為中心的組織,它並不代表弱小民族,怎麼能指望它幫助中國呢?從鴉片戰爭以來,帝國主義總是侵略中國,搶中國的東西,屠殺中國的老百姓,他們什麼時候幫助過中國人,什麼時候替中國的老百姓說過話?既然‘國聯’是靠不住的,而且即使它說了話,日本人也不一定會聽,明知這是不現實的,而又要拿這個作為不抵抗主義的藉口,這不是自欺欺人嗎?”

張學良無言以對。平心而論,他對趙四小姐的精闢見解是十分贊同,也是頗為敬佩的。但他思前想後,又總覺得要他不聽從蔣的命令,也很難辦,因為不光是現在形勢不同,他的處境也今非昔比。過去有大帥在,他們可以自成一體,能夠獨立自主,而自老帥去世,東北易幟,成為國民黨政權的一個組成部分後,他就沒有象過去那麼自由了。同時他對蔣介石也有些捉摸不透,光看到在一個時期內蔣介石對他“很好”(可不是,1930年的中原大戰,閻錫山、馮玉祥等都與蔣打得難解難分,蔣處境危險,是張學良率兵入關,武裝調停,才使蔣轉敗為勝,統一了北方,他怎能不笑臉相迎呢),什麼全國海陸空軍副司令啦,什麼華北大塊的地盤啦,什麼鳴炮十九響的盛大歡迎啦,什麼“得友如兄,死無憾矣”的肉麻吹捧啦。“這些,本是蔣介石拉攏實力軍閥慣用的手法,不足為奇,可是年輕單純、缺乏政治經驗的張學良卻受寵若驚,飄飄然陷入對蔣介石無限信賴之中”②。也正是在這種感激和顯然帶有某些盲目樂觀的思想支配下,他長期住在北平,遠離家業祖墳,並不斷抽調主力入關,放鬆了東北的防務,致使日本伺機增兵,東北淪亡,迫在眉睫,他才有些著急了,然而又被蔣介石的不抵抗主義捆住了手腳,他怎能不深感憂慮呢?這些想法,他只埋在心底,很少與外人道及。但趙四小姐理解了,她說是說,勸是勸,可畢竟人微言輕,身單力薄,正所謂“有心殺賊,無力迴天”,特別是看到張學良確也有他的難處,便不再多談。只是,看他原本虛弱的病體,如今更加消瘦了,就有些擔心,怕他愁壞了身子,所以就和于鳳至商量,勸他出去散散心。正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他才在這一年秋天的一個夜晚,由兩位女士陪同,來到了北平的中和戲院。那晚,是他的朋友梅蘭芳博士演出他的拿手好戲《宇宙鋒》。但戲未看完,他就被一個緊急電話叫了出去。

原來,瀋陽出事了!電話是留在瀋陽的公署參謀長榮臻打來的,據他說,日軍派工兵炸燬了南滿鐵路柳條湖(在瀋陽以北約五華里的地方,是個小村莊)一段路軌,企圖製造列車顛覆事件,卻反誣是北大營的中國兵乾的(這完全是彌天大謊,因為“作假總會露出它的馬腳,當夜乘坐從長春到大連的滿鐵客車中外旅客,都證明列車是準時馳抵瀋陽站的,沒有鐵路被破壞遲阻列車執行的事實。偽滿洲國成立後,還在柳條湖東鐵路旁邊豎立一個碑,碑文記載該處即是“九·一八”中國兵破壞鐵路地點。“八·一五”日本投降,這個碑就被柳條湖一帶村民,給推倒砸壞了。”③當然,也有人談,鐵路當時確有所損壞,那是日本人賊喊捉賊,自己偷偷乾的,只是由於爆炸力較小,鐵路損壞不很嚴重,加之,這裡是下坡路,所以炸後列車還是順利透過了),並以此為藉口,悍然向我東北軍駐地之一的北大營開槍開炮,發動進攻,復又襲擊沈陽,恣意屠殺中國人民,震驚世界的“九·一八”事變爆發了!

瀋陽危急!

東三省危急!

張學良怒不可遏,焦急地守在電話機旁:

“副司令,軍情十萬火急,東北將士在等候您的命令!……”

張學良聽著電話裡的催叫,望著屋中人們一張張焦灼盼望的表情,他清楚人們的心在想什麼,在盼望什麼。

他知道,只要從他口中說出一個“打”字,東三省將士那早已鬱積在槍口的憤怒就會傾瀉而出,與日寇浴血奮戰。這是人們所期待的,也是張學良渴望已久的為父報仇的時機!

他停下腳步,猛地將手向下一劈,似乎下了一個巨大的決心,從牆角快步走到電話機旁。他抓起電話,正欲下達反擊命令時,一低頭陡地看到了玻璃板下壓著的一幀照片。這是張學良去年抵達南京時與蔣介石合照的,蔣介石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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