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究竟是不能放在明面上的,若是挑開了,就算聖人護短,也未免不悅。咱家公主不同旁人,聖人面前是半點不能失心的。
可程三郎這招……
“程三倒是會想法子。”
阿月性子本靜,思密最周,很快就把其中利害分析清楚了。程家武學傳家,程大是自小壞了身子,不和武的,駙馬卻是一身真傳,程三雖走的是文科,可一身功夫也不遜色。馬上技藝,控制分寸最是緊要。又不是那等狂徒紈絝,怎會那般放縱?不過是想嚇嚇溫家小娘子,看她如何應對,便知那事是不是公主做的了。即使這招行不通,從溫家其餘二人面上也不定能看出些什麼。
倒是個巧法子。
“溫家小娘子暈了!且看溫湘娘和溫大郎如何了。”阿月便不信那兩個不知道公主這邊的事,一個曾是驕縱少桂,另一個今年才只十七。是良是駑,只此一遭便可定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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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褚色的地衣上純木黑漆的案几,案心最央有鈿蠃七彩,拼作漆花。几上擺著五盤:湯洛繡丸、逡巡醬、蘆服、卯羹、雕胡飯,菜色精緻,香氣濃郁,碗盞皆是名品成套,一雙銀箸雖不曾鑲寶,卻掛著細細的銀鏈,抖動起來索索輕響,宛若輕樂。長安城裡少這般,聽說蔡州那裡倒時光這樣的法子。
尉遲洪道不是主謀,內情也是一知半解,遂是放鬆,如常用食。
溫娘子在內宅不宜見外客,便由溫思賢出面接待這兩位‘同科’。少言寡語,茶飯精緻。傭僕行動間尚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