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功課著實緊張,二孃確實也無甚閒暇。”
思及方才案上那字,清河無語了。
午食是早備好了的,溫家樓裡至今在長安特賣專場的明月兒蒸餛飩,軟玉本是冷淘今日卻做成了熱湯餅。餡料俱是素色的,碟中幾盤也盡是素食。煎得金黃的豆腐塊被長菌的湯煨得鮮鮮的,青嫩嫩的蒜苗子切成寸段炒得黃白分開的雞子,又有各色果乾子蒸的香米。菜色並不多,簡約幾樣,卻都是公主能咽得下去的。而且菜色新鮮得緊,公主好奇一邊看一邊吃實是用了不少。
飯後繼續閒聊,左不過問溫二孃為何這般用心思在廚藝上。寶襲答得十分老實:“二孃在來長安路上一直有病,皆是荊娘陪伴。舊家人不多,荊娘既要顧吾,也要照料後院飯食。二孃日日跟著,不覺得便生出些親切來。”
讓一個小姐,在天跟在乳母身邊,看乳母做食?
無人相管嗎?阿輝想問,可這回不用阿月瞪她,也知道這話問不得了。
清河自然更是識趣,一竿子支到了別處:“既如此,為何不把你乳母留在身邊,反讓去了外鋪裡管事?”傘兒打聽回來的訊息錯不了。
寶襲無奈笑笑,環看一下這間梁舍,苦笑裡有些淡然的鎮定:“將來如何,誰會知曉。若寶襲順當,不管荊娘在哪裡,自然護得她順遂。若吾因故不利,有些伎倆的僕婢總歸不至於淪落太慘。”
這話?聽得清河沉默了。良久才又笑問:“那日前救了你一下的侍兒,叫如瑟的,你備如何?”程三雖無狀,但其馬術清河是見過的,不過想嚇嚇溫二孃罷了。救命不至於,可那丫頭倒確是衝著救主去的。
寶襲心中暖暖,朝西屋頭看了一下,語氣柔和:“自是帶在身邊。”
“噢?”清河的聲線挑了高高。
寶襲愉悅的笑著迎了上去:“一來身邊總要有個放心的人;二來她那樣的年紀,便是放了良又如何?無家無親的,還不是要在跟前服侍。一樣的活計,身份不同,她又不是那潑辣嘴快的,難保沒人暗中做絆子。不如依著原樣,由她原本喜歡的那樣,呆在屋子裡守家做針線。安安穩穩地上幾年,待二孃事情訂下,也好看情況予她尋個出路。”
再真沒有的話了。
清河臉上漾出了悅意,動動手腳,身上有些涼意。阿月拉了榻上備好的薄被予公主蓋上,厚薄竟十分適量。清河想想,問:“寶襲快要及笄了吧?”
“聽說三月初六。”
及笄一過,婚事便要正經提上來了。清河眼中促俠:“二孃可有相悅者?”
寶襲雙眼望天,甚無力:“每日課業不斷,書中只有顏如玉啊。”哪裡來的相悅者?總不好衝哪個古人YY吧,又不是穿越小說。
倒真是這麼回事!
不過這也不難:“等這傢伙出來後,辦宴時邀寶襲來。吾與你座上賓,自有無限相看。”清河故意說得很正色,可溫二孃這次反應卻很聊聊。“難不成二孃不悅?還是溫家已有定下?”
兩者,清河覺得後者可能性更大。卻不想寶襲竟然搖頭:“姑母與阿兄還不曾說起這事。”
“那……”接下來的話就有些不好說了。清河在長安二十餘年,不出門可哪樁哪事不知。以前也就罷了,溫寶襲及笄禮一過,以其如此麗色還有溫家地位,想必提親之人不斷。介時有高有低,有長有短,多少複雜難說之事。要是溫家相中誰,果真讓婚事成了,倒是樁奇事了。溫家自進京到今日,無有大浪。可這一天,總是要來的。白白的一個國公爵,多少眼饞心妒?
寶襲當然也知很難,所以:“隨遇而安吧!反正嫁誰都一樣。”能過的就將就的過,不能過就想辦法和離。只要抓緊阿兄和眼前這個公主,也許某天曾經想過的那個笑話‘女戶’會成真也不定。當然,為著溫家的臉面地位……除非溫家再度出事,否則和離是絕對有難度的。一輩子的演戲罷了,上輩是,這輩子看來還要是。
第45章 紅塵丈
豪門婦人多費思量,是故午後小睡多是常道。清河又自有孕,不多時竟然聊著聊著就睡著了。阿輝阿月在屋內悄悄進食後,依舊守在公主身邊,忠心耿耿,眼錯不落。寶襲看之微笑,遂自轉到書室裡練她的大字。一本般若波羅蜜心經,一字一句背默紙上,熬心熬性、養情養意。阿月悄步轉進來時,見到的正是這般模樣。探過頭來瞧了幾眼,掩嘴輕笑。
“有甚好笑,阿月書字第二年功夫比吾如何?”
確實比不得!阿月微笑,瞧案上硯裡墨汁已經不多,便執起墨研了起來。要說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