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兒來好了。』
這一半是放朱福年一馬,看他是不是自己去彌補他的『花帳』,一半也是實話,因為眼前先有件與他切身利害有關的大事要辦。
恆記人事上的變動,朱福年已經告訴了怡和洋行的大班吉伯特。這個意外的變化,自然是一大打擊,但朱福年還不服氣,慫恿吉伯特說∶胡雪巖實力不足,只要吉伯特堅持原議,必可迫他殺價脫手。
因此,當古應春跟吉伯恃再度會面,說明恆記的絲亦歸他經手,要求照最初的議價成交時,吉伯特斷然拒絕,依舊以歐洲絲價大跌為託詞,只肯照八五折收買。
事情成了僵局,胡雪巖相當為難,如果堅持原價,萬一不能成交,不但自己的本錢擱不起,絲也會變質,而且對龐二這方面也難以交代,倘或委曲,則更不能求全,不但為寵二所笑,在商場上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名聲,亦會大打折扣。同時還有一層顧慮,也許朱福年已經跟龐二說過,他那裡的貨色,可以照原定的價錢賣給吉伯特,由自己來經手,反打了個八五折,即或龐二瞭解其中的苦衷,為了劃一步驟,以後易於控制全域性,眼前不能不吃點虧,但心裡總不會舒服,那就要影響彼此合夥的關係了。
『我在想,吉伯特恐怕也是「嘴硬骨頭酥」,莫非他買不成我們中國的絲,外國那些綢廠就拿織機停下來,不同綢緞?我想總沒有這樣的道理吧?』
這一說,觸發了古應春的靈感,『有了,』他喜滋滋地說,『我有個辦法,打聽他的虛實!』
『那太好了。』胡雪巖精神一振,『我就是想要曉得他手裡的牌,看樣子「三副落地」,到底是不是清一色呢?如果不是,我們死扣著那張牌,不是自己害自己?』
『就是這話。我馬上去打聽』『
『慢來!』胡雪巖拉住他說,『你怎麼樣下手,先說來我聽聽!』
『吉伯特聽了朱福年的話,自然以為千穩萬妥,買不成我們的貨色,至少可以買恆記的,有了貨色,當然要定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