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叫人去辦。寫信,應春要回來了,我來抓他的差。『』這樣也好。『
於是,七姑奶奶把她的管家阿福叫了來,由羅四姐關照;吃的、用的,凡是上海的洋廣雜貨,在內地都算難得的珍貴之物,以至於阿富不能不找紙筆來開單子。
『多謝管家。』羅四姐取出一張五十兩的銀票,剛要遞過去,便讓七姑奶奶攔住了。
『不必。我有摺子。』
阿福不肯接,要看主婦的意思。七姑奶奶已猜到她所說的那個取貨的摺子,必是胡雪巖所送。既然她不肯用,又不願要別人送,那就不必勉強了。
『好了,隨你』
有她這句話,阿福才接了銀票去採辦。
恰好古應春亦已回家,稍微休息一下,便讓七姑奶奶『抓差』,為羅四姐寫家信。
『這樁差使不大好辦。』古應春笑道∶『是象測字先生替人寫家信,你說一句我寫一句呢?還是你把大意告訴我,我寫好了給你看,不對再改。』『哪種方便?』
『當然是說一句寫一句來得方便。』
『那末,我們照方便的做。』
『好!你請過來。』
到得收房裡,古應春鋪紙吮筆,先寫下一句∶『母親大人膝下敬稟者』,然後抬眼看著坐在書桌對面的羅四姐。『七姐夫,請你告訴我娘,我在上海身子很好,請她不要記掛。她的肝氣病好一點沒有?藥不可以斷。我寄五十兩銀子給她,吃藥的錢不可以省。』『嗯,嗯。』古應春寫完了問∶『還有。』
『還有,託人帶去洋廣雜物一網籃,親戚家要分送的,請老人家斟酌。糖食等等,千萬不可讓阿巧多吃—』『阿巧是什麼人?』古應春問。
『是我女兒。』
『託什麼人帶去要不要寫?』
『不要。』
『好。還有呢?』
『還有。』羅四姐想了一下說,『八月節,我回杭州去看她。』『還有?』
『接到信馬上給我回信。』羅四姐又說∶『這封信要請烏先生寫。』
『古月胡,還是口天吳?』
『不是。是烏鴉的烏。』
『喔。還有呢?』
『沒有了。』
古應春寫完唸了一遍,羅四姐表示滿意,接下來開信封,他問∶『怎麼寫法?』
『請問七姐夫,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