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戲,可有興致?』
王有齡只當要他打牌,搖搖頭說∶『你們照常玩吧!我對賭錢不內行。』
『不是看竹是看花!』
王有齡懂了,竹是竹牌,花則不用說,當然是『倡條冶時恣留連,飄蕩輕子花上絮』,例即笑道∶『看竹看花的話,雋妙得很!』
兩人交情雖深,結伴作狎邪遊的話,卻還是第一次談到。王有齡年紀長些,又去不了一個『官』字的念頭,所以內心不免有忸怩之感,只好作這樣不著邊際的答覆。胡雪巖熟透人情,自然瞭解,知道他心裡有些活動,但跟周、吳二人一起去吃花酒,怕他未見得願意,就是願意也未見得有樂趣。
這樣一想,胡雪巖另有了計較,暫時不響,只談公事,決定這天休息,第二天起,王有齡去拜客,胡雪巖、張胖子會同尤老五去借款。
『還有件要緊事,』王有齡說,『黃撫臺要匯到福建的那兩萬銀子,得趕緊替他辦妥。』
『我知道。這件事不在快,要秘密,我自會弄妥當,你不必操心。』說著,便站起身來。
尤老五是耳聽六路、眼觀八方的角色,見胡雪巖一站起身來,便藉故離座,兩人會合在一起,低聲密語,作了安排。
這天夜裡,杭州來的人,便分作各不相關的三起去玩,一起是到三多堂,一起是高升一個人,由尤老五派了個小弟兄陪他各處去逛。等人都走光了,只剩下一個王有齡,換了便服,把一副墨晶眼鏡放在手邊,在船上看書坐等。
天剛剛黑,胡雪巖從三多堂溜了出來,尤老五已有人在等候,坐轎到了小東門外碼頭上,把王有齡接了出來。陪伴的人嗆咐轎伕∶『梅家弄。』
梅家弄地方相當偏僻,但曲徑通幽,別有佳趣。等轎子抬到,領路的人,在一座小小的石庫門上,輕叩銅環,隨即便有人來開門。應接的是一個四十左右的婦人,說得一口極好聽的蘇州話。到了客廳裡燈光亮處,王有齡從黑晶眼鏡裡望出去,才發覺這個婦人,秋娘老去,風範猶存。再看客廳裡的陳設,佈置得楚楚有致,著實不俗,心裡便很舒服。
『三阿姨!』領路的人為『本家』介紹∶『王老爺,胡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