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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巧姐聽得目瞪口呆,『這真正是新聞了。哪裡有這樣子做事的?』她說、『女人的名節最重,真有這樣的事還要撇清,沒有這樣的事,自己拿爛泥抹了一臉。這位七姑奶奶的心思,真是異出異樣!』
『是啊,她的心思異出異樣。不過厲害也真厲害,不是這樣,如何叫老古服服帖帖?』胡雪巖掉了一句文∶『欲有所取,先有所予,七姑奶奶的做法是對的。』
阿巧姐不作聲,臉色慢慢轉為深沉,好久,說了一句∶『我就是學不到七姑奶奶那樣的本事。』
那副神色加上這麼句話,言外之意就很深了,胡雪巖笑笑,不肯搭腔。
見此光景,阿巧姐知道胡雪巖是『吃了秤砣——鐵心』了,再挨著不走,也未免大自輕自賤!所以霍地站了起來,臉揚在一邊,用冷冷的聲音說∶『我要走了!』
胡雪巖不答她的話,只向外高喊一聲∶『搭跳板!』
跳板根本沒有撤掉,而且他也是看得明明白白的,是有意這樣喊一聲。
阿巧姐心裡有數,這就是俗語說的∶『敲釘轉腳』,將她離船登岸這回事,弄得格外牢靠,就算她改變心意,要不走也不行了。
做出事來這麼絕!阿巧姐那一片微妙的戀意所轉化的怨恨,越發濃了,『哼!』她冷笑一聲,『真正氣數,倒象是把我當作「瘟神」了!就怕我不走。』
這一罵,胡雪巖亦只有苦笑,一隻手正插在袋裡,摸著錶鏈子上繫著的那隻『小金羊』,突然心潮起伏,幾乎想喊出來∶『阿巧,不要走!』
然而她已經走了,因為負氣的緣故,腳步很急也很重,那條跳板受了壓力,一起一伏在晃盪,她雖握著船老大伸過去的竹稿當扶手,到底也是件危險的事!胡雪巖深怕她一腳踩空,失足落水,瞠目張口,自己嚇自己,什麼話都忘記說了。
等他驚魂一定,想要開口說句什麼,阿巧姐已經上了轎,他只有高聲叫道∶『老周,拜託你多照料!』
『曉得了!請放心。』週一鳴又揚揚手說,『過幾天我就回上海,有要緊事寫信,寄到金閻棧轉好了。』
二十六胡雪巖到了上海,仍舊在投大興客棧,行李還不曾安頓好,就寫條子叫客棧專人送到七姑奶奶的寓所,請古應春來相會。
不到一個鐘頭,古應春親自駕著他的那輛『亨斯美』趕到大興客棧,一見面叫應了,什麼話不說,先仔細打量胡雪巖的行李。
『怎麼回事,老古!』
『阿巧姐呢?』
『沒有來!』胡雪巖說,『事情大起變化,你想都想不到的。』
『怎麼樣呢?』
『說來話長。回頭有空再談。喂,』他問,『五哥回來了沒有?』
『還沒有。』古應春又問∶『阿巧姐呢?怎麼事情起了變化?你要言不煩說兩句。』
胡雪巖不知道他何以對阿巧姐特別關心,便反問一句∶『你是不是派人到木瀆去談過?』
『你先不用管這個,只說阿巧姐怎麼樣了?』
『名花有主,是我一手經理。不久,就是何學臺的姨太太了。』接著,便講移植這株名花的經過,胡雪巖雖長於口才,但經過太曲折,三言兩語說不完,站著講了一刻鐘,才算說清楚。
『這樣也好!』古應春拉著他的袖子說,『走!去晚了,七姐的急性子,我是曉得的,又要埋怨我。』
『慢來,慢來!』胡雪巖按住他的手說,『我的話告訴你了,你一定也有話,怎麼不告訴我?』
『當然要告訴你的。到家再說。』
等坐上馬車,古應春承認曾派人到木瀆去談過阿巧姐的事,但一場無結果,派去的人下會辦事,竟連未能成功的原因何在,都弄不清楚。
『我倒比你清楚。阿巧姐吃了一場驚嚇,由此讓我還交了三個朋友,都是蘇州的闊少,有一大筆款子要我替他們用出去。』胡雪巖笑道∶『老古,我這一趟蘇州,辛苦真沒有白吃,談起箇中的曲折,三天三夜都談不完。』
事情大多,東一句,西一句,扯來扯去,古應春一時也聽不清楚,只知道他這趟大有收穫。彼此在生意上休慼相關,胡雪巖有辦法,他自然也感到興奮。
轉眼間到了七姑奶奶寓所,馬蹄聲音是她聽熟的,親自下樓來開門,老遠就在喊∶『小爺叔,你回來了。』
『回來了,回來了!』胡雪巖說∶『先告訴你一樁開心的事,你總說蘇州的糖食好吃,我替你帶了一大簍來,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