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床卻不安分,一把抱住了阿珠。
這是異樣的滋味。自懂人事以來,阿珠就沒有這樣子為人緊抱過,而況是面對面在黑頭裡,雖明知道跟自己一樣是女人,仍然禁不住怦怦心跳。
『鬆手!鬆手!』阿珠輕喊∶『抱得我氣都透不過來了。』
七姐奶奶略微鬆了些,『現在你用不著怕難為情了。』她說,『有話儘管講。』
『我沒有什麼話好講。』
『那麼你就想,』七姑奶奶說,『想我就是阿龍。』
阿珠被她說得臉上火辣辣發燒,一面掙扎,一面喘氣∶『噯!真不得了,從沒有遇見過你這樣的人!』
『這怕什麼?嘴饞沒有肉吃,想想肉味道都不可以?』
『有啥想頭。想得流口水!』
『這倒是真的。』七姑奶奶又把她抱緊了,不但如此,還這樣要求∶『你也抱緊我。』
『我不來!』
『來嘛!心肝。』七姑奶奶膩聲說道,『我抱的是你,心裡想的是我死掉的那一個。』
阿珠大出意外,沒有想到自己會成為她丈夫的替身,心有不忍,便姑且順從,抱緊了她,同時跟她開玩笑,『我是你的「老爺」,你明天要服侍我洗腳!』
『你正好說反了,從前是我們那口子,服侍我洗腳。』
『我不相信!男子漢大丈夫,做這種齷裡齷齪的事,真正氣數!』
『你不懂。』七姑奶奶聞著她的臉說,『夫婦淘裡,有許多異出異樣的花樣,將來等你嫁了阿龍就知道了。』
又是阿龍!阿珠不作聲,爭辯也無用,而且覺得越爭辯似乎越認真,不如隨她說去。她心裡倒是在想,夫妻淘裡有些什麼古怪花樣?但這話問不出口,只希望七姑奶奶自己說下去。
七姑奶奶哪裡猜得她是這樣的心思?看她不響,看她不響,她也不開口,抱著阿珠,別有綺想,就這樣神思昏昏地,一覺睡到天亮。
是阿珠先驚醒,只聽見有人叫門∶『阿七,阿七!』是尤五嫂的聲音∶『張家妹子!你醒醒!』
『來了!』阿珠聽得尤嫂的聲音有異,急忙推醒七姑奶奶∶『你聽,五嫂在叫你,好象出了什麼事似地。』
七姑奶奶定定神,一骨碌下床,拔開門閂,只見尤五嫂的臉色有些驚惶。
『怎麼搞的!都叫不醒。』尤五嫂一腳跨進門來,拉住七姑奶奶的手,
連搖撼∶『小刀會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