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光棍打流的日子,你自己想想看,苦不苦?』
不對了!就這片刻工夫,又是結結實實的一根藤纏了上來,這樣下去,非讓她捆得動彈不得不可。陳世龍心想,只有快刀一揮,才能斬斷糾葛,這在她自己受不了,但為了自保,不能不下辣手。
『阿七!我騙你我天誅地滅!』他先罰個咒,讓她知道決非設詞推託∶『小和尚老早有小厄姑了!』
阿七的臉色大變,眼猜倒還是水汪汪的,不過象含了兩泡淚水,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搖搖頭說∶『我不相信!是哪個?』
『張家的阿珠。』
『哪個張家的阿珠?』
『原來搖船,現在開大經絲行的┅┅』
『你在說啥!』阿七打斷了他的話,顯得十分困惑地,愣了好半天才說∶『我還是不相信,搖船老張的女兒,不是胡老闆的人嗎?』
『你完全弄錯了!人家是把阿珠當女兒看,哪裡有啥別的意思?』陳世龍又說,『就是這趟到上海,胡老闆替我定下的親事。聘禮都送過去,四樣首飾,也是胡老闆買的。總在今年年底,就要請大家吃喜酒。』
言之鑿鑿,不象撒謊,把阿七聽得目瞪口呆,背脊上一陣陣發涼,頹然坐倒,只是喃喃地說,『有這種事情?想都想不到的!』
『就是羅!』陳世龍此時如釋重負,『就象你跟鬱四叔散夥一樣,也是想都想不到的。』
『不過┅┅』阿七霍地站了起來,彷彿猶不死心,最後還想跟阿珠爭奪一番似地,但是力不從心,終於氣餒。
『阿七!』陳世龍安慰她說,『人都是緣分。我們緣分不到,沒有話說。
你也不要難過,象你這樣的人,不怕沒人要。『他又說∶』你的心好,好心自有好報。你請回去吧,我送你回去。『
阿七象鬥敗了的公雞似地,垂頭不語,慢慢站起身來,臉上渾不似初來時那種芍藥帶露、豔光逼人的神采,氣色灰暗,倒象一下子老了十年。陳世龍瞻念舊情,不能無動於衷,但憐念一生,馬上又感到雙肩都有沉重的壓力,一隻肩上是與阿珠偕老的盟約,想到在船上跪在她面前求婚所許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