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很難伺候。雲公,有這話沒有?』
這話當然有的。何桂清心想,江南大營的驕兵悍將,不知凡幾,向茶的難侍候,猶其餘事。於是本來想在江蘇等機會,打算著能接許乃釗的遺缺的心思動搖了。
看他默然不語,胡雪巖猜到了他的心思,益發動以危言∶『地方官要與城共存亡。我替我們杭州同鄉許大人說句私話,如果能夠調動一個缺,真正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了。』
這句話才真的打動了何桂清,他最膽小,雖然紙上談兵,豪氣萬丈,其實最怕打仗。看起來,江蘇真的成了末等的缺,何必自討苦吃,還是進京去吧!
主意打定了,卻不便明說,只連連點頭∶『高論極是,佩服之至。』
『我哪裡懂什麼,不過俗語道得好∶』旁觀者清。「不在其位,不關得失,看事情比較清楚。『
『說得一點不錯。』何桂清答道∶『我就正要老兄這樣的人,多多指點。』
『雲公這話說得太過分,真叫我臉紅。』他趁勢站了起來,『我就此告辭了,順便跟雲公辭行。』
『怎麼?』何桂清頓現悵然之色,『你就這樣走了?』
『是的,我預備明天一早動身回上海。』
『那麼┅┅』何桂清沉吟了好半晌說∶『我們上海見面吧!那不會太久的。』
『是!我一回上海就把款子預備好,隨時等雲公的招呼。』
『還有件事,無論如何,奉託費心。』
胡雪巖一愣,隨即會意,事實上此事已成功了一半,所以很有把握他說∶『雲公請放心,一到上海,必有喜信。』
何桂清自然高興。而過分的欣悅,反生感慨,『真想不到,這一次無端與雪巖兄結成知交。』他搖搖頭說,『人生在世,都是一個緣字,想想真是不可思議。』
胡雪巖跟他的境遇,約略相似,再加上王有齡,三個人天南地北,不知冥冥中是什麼力量的驅使?得能聚在一起,象七巧板一樣,看似毫不相干,居然拼出一副花樣,實在巧妙之至。所以對他的話,深具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