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卻以挑撥我為樂,對我道:“如果我說,我只是想來見見你,你會不會相信。”
我擰起了眉頭,怒氣湧了上來:“荒唐。”
他卻大笑。猛然站起身,一把就攥住了我的手腕:“那我說,我特意過來就是為了佔有你,你信不信?”他的眼眸中爆發出一種黑夜驚雷般的神采,冰冷卻劇烈。
就連眉眼也開始變得猙獰。
我盯著他,真是奇怪,這個以前避之唯恐不及的人,現在對他竟是不怕了。心裡一片平和,就像死水。
“你別再來這種幼稚的遊戲了。以前是那個樣子,現在不過再逼我死一次罷了。”
他橫著眉盯著我,有點意外,還有些別樣的東西。
過了片刻,慢慢鬆開我,打了個哈欠。
“果然還是從前的樣子,你這種女人真是……”他的笑容斂了下去,轉成像無奈般的模樣:“索然無味,如果你還是從前的華娉蘭,也許我真的會把你從這裡搶走,不過呢……”
轉眼間的功夫,他的臉上又恢復了那種惡毒調弄的樣子:“我生來就喜歡有挑戰的事情,現在的你就像一灘爛泥,還不值得我動手,而且你那個皇上,怕也是分身乏術了。”他湊到我的耳邊,輕聲道:“你誣陷的那個董商,已經在西南魯州反了,怕你現在還不知道吧。”
“反了?”我驚駭,“怎麼可能?”
他嘖嘖輕嘆:“看來你不光是人被關傻了,連訊息也不靈通,沒人告訴你嗎,董家的女兒早在三月二十九日押往西僵的路上自盡身亡,董商本人也被人救出,在魯州擁兵二十萬,自立為王,想用不了多久,就要打過來了。”
他狐也似的笑,像是非常滿意我的反應,點了點頭,道:“這種表情才對,你適合這種表情的。如果你能一直這樣有精神,我想我也……”他說到此處,卻被一個盤碗碎裂的聲音打斷了。
我驚忙回頭,見到定兒一臉錯愕,手中的茶碗早已摔在了地上,怔怔的不知如何是好。
不雙收住了要說的話,對我微微一笑:“看來是被人打擾了,我以後再來看你。”
他將手收在袖筒裡,緩緩退了出去,在路過定兒身側時,伸手拍了拍她:“好好照顧你們主子吧。”
定兒的腿明顯的抖了一下。
待他出去,我才癱坐在軟榻上,定兒急忙過來問:“我的媽呀,主子,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我搖頭:“不知道,定兒你聽我說。”我拉著她,道:“現在我沒法出去,你等天黑時,去趟景寧北舍,把餘若蘭餘婕妤叫過來,好不好?”
定兒不太懂:“主子,太后不是說不讓您……”
“這些你就別管了,記著要小心,千萬別讓人看見。”
“是。”她看起來有點不安,問道:“主子,是不是出事了?”
“希望沒有,你先去把人叫過來再說。”
三更過後,壽德宮後院的門輕響,閃進了兩道影子。
我急忙去迎。
餘若蘭披了件風衣,輕緩的將帽子拿下來,就要對我行禮。我扶起她,道:“在我這裡,你不用這麼多禮。”
將她讓到屋裡,上了茶,才道:“在這種情況下還要你過來,真是不好意思。”
她溫雅的一福,道:“娘娘您太客氣了。”
餘若蘭的性子是分外寧和的,我抿著茶,她也不多說話,就像江南的山水,波瀾不興。
“我今天找你來……”
她忽然打斷我:“娘娘,我見過商容了。”然後握住我的手,放在了胸口。“商容告訴我,您對他有恩,所以不管您要我做什麼,我都沒道理推辭。”
她目盼含光,春江水一般明媚清澈,飽含了誠懇。
我微微一笑,瞭然。
“其實並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情,只是我現在沒法出去,也不知道外面的事情,所以想問你這兩天朝上有沒有發生些不正常的……狀況。”
“我知道您就會這樣問。”她的聲音像初雪般純淨,“商容也認為,這些事還是告訴您比較好。但希望您不要激動。”
我點頭,她娓娓述來:“首先是董皇后在押解的路上自殺身亡,董商的兒子董喜也在牢中被人暗殺,兇手尚未查清。之後董商被人從牢中救出,在魯州自立為王,打的旗號是要廢除昏君。似乎在那裡有不少百姓相隨,勢力膨脹的很快。另外袁老元帥四月份生了重病,兵權全部移交在韓王手中。華御史也在前天被封帥印,領兵去鎮壓叛亂,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