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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街上的百姓正多,來來往往好不熱鬧。前面忽然有人說:“唉,那邊開始擺戲了!”便是一陣人潮湧動。
幾個漢子莽撞,往前擠著撞到了我。我重心不穩,就要往旁邊載去,還好希琰眼快,一下子把我拉到了旁邊。
我道謝謝,他卻沒鬆開,而是順勢一滑,拉住了我的手,道:“這人多,我們走衚衕。”
被他拉著轉到了旁邊。這時天正冷,我手腳早已冰涼,而他的手卻是溫暖,仔細感覺,略微有些粗糙,正中長了不少握劍磨下的繭子。
倒是讓人感到安心。
抬頭看了看他的側臉,也就沒掙開,任他拉著往前走。
商容的府邸在玉泉街的南側,我與希琰不好走正門,便轉到了後院的一處木門前。
希琰上去拍了拍,倒真有人來開,見了我們先是一禮,道:“您來了。”
我看了希琰一眼,他回以一笑,道:“要拐個皇帝出來呢,怎能不事先安排下。”然後把他肩上的元馨放下來,道:“馨兒可要好好看看這作府宅,要是極盡奢華,與那人的俸祿不符,馨兒長大後就判他個貪贓枉法之罪。”
元馨似懂非懂,眨著水靈靈的大眼睛瞧著我,我忍不住笑,伸手將他攔在懷裡,道:“芮王講的是將臣之道,馨兒現在還小,以後會慢慢學的。”
正說著,商容已經到了,他一身大紅喜袍,簪花高冠,趁的面色也紅潤,不像往日的清冷模樣。
見我就要跪,急忙將他攔下,道:“既是微服出訪,也沒那麼多規矩了,新娘呢,朕好久沒見若蘭了。”
商容道:“在南廂房,還沒成禮,也就……”他臉上顯出了一絲紅暈,想他現在已是封王拜相,紫玉金沙,早就多了幾分成熟穩重的味道,然而到了此時卻也像個初識情事的少兒朗,不由覺得好笑,拍了拍他肩膀,道:“你與芮王先去前面招呼客人吧,不用理會我,我去瞧瞧若蘭。”
打發那兩人走,自己領上元馨,讓商容府上人帶著,去了南廂房。
餘若蘭已經改名為華嫣然。身份是華家族下分支的養女。而從前的餘若蘭則是被遣到寶剎寺出家為尼,路上遇了劫匪隕命荒郊了。
這樣安排,主要是為了商容的身份。
畢竟餘若蘭算是子煌的妃子,再嫁人正室,總歸不妥,何況商容還是個王爺。
推門進去,看到蒙著蓋頭的新人臉稍微動了動。
我笑道:“天色還早呢,你那滿身酸腐的相公可沒這麼容易就回來。”
她聽出了我的聲音,急忙將蓋頭扯下,叫了聲:“陛下。”便要跪倒。我指著她叫道:“你要是真跪了,我可就走了。”
她方猶豫了片刻,方站起身將我讓了進來。
元馨與她分外親近,進去就甜甜的喊:“姨娘。”
餘若蘭拉過他,比對著道:“殿下長的還真是快,已經這麼高了。”我笑道:“小孩子就這個時候最能長,你也有日子沒進宮了,元馨日日念著你。不過呢……”我將元馨抱在腿上,捏了捏他軟軟的臉,道:“再過些日子呀,你可就不能纏著你姨娘了。”
元馨不懂,抬頭問我為什麼。
我看了眼餘若蘭微微隆起的小腹,輕笑道:“因為你姨娘啊,就快給你添小兄弟了。”
餘若蘭的臉立時就紅了,端了杯茶給我掩飾羞澀,道:“陛下又取笑若蘭了。”
我道:“男婚女嫁,天經地義的,我哪有理由取笑你。”
這時門外傳來了希琰的聲音,他道:“成南王給殿下準備了些禮物,要不要臣帶殿下去看看?”
我將元馨放到地上,摸了摸他的頭,道:“小心點,別跟著你芮王叔叔到處亂瘋。”
元馨點點頭,乖巧的出去了。
見門又被帶上,餘若蘭才對我道:“那陛下您呢,您打算怎麼辦?”
“我?”沒想到她忽然提起我的事情,倒是一愣,轉而笑道:“怎麼又說到我了。”
她道:“陛下別怪若蘭多嘴,只不過若蘭是親眼看著陛下一步步走過來的,也就更明白陛下的辛苦。如今大鄭國已經建國兩年了,您就真沒想過要給芮王一個機會嗎?若蘭明白您對順憲帝的感情,但去了的人,不管怎樣刻骨銘心,都早已成了回憶,您又何苦執著?”
“執著?”我將茶盞放下,垂下了眼瞼,“若蘭,我這並不是執著。”
“那您?”
“你知不知道現在朝中那些大臣的摺子都是怎麼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