瞭解,就在那裡小聲的嘀咕:“命位朝南,南方為火,木生火,木生火……哎,我說哥兒幾個,你們有沒有聞到什麼奇怪的味道?”
另一個道:“奇怪的味道?嗯……好像是種燒焦的味兒。”
“是不是法師佛法無邊,口吐蓮花,說有火,就有火了?”
“可能是。”
“你們幾個不懂就別在這瞎猜,老實聽聖僧說法。”
……
“哎,我說不對啊,這味怎麼越來越濃了?”
“好像是……”
“還有點暖和……”
“嗯……”
“似乎是……從身後傳過來的……”
“我覺得也是……該不會……”
“著火了!!!”
四個人終於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慌忙回身,就見糧倉之地火光沖天,大火早已連成了一片。糧草本就乾燥易燃,碰火就著,又加上此時北風甚急,火借風勢,風助火威,就看烈焰滔滔染紅了浩天一片。
糧倉火一燒著,關中軍營自是大亂。瞬時間火警邦鼓聲,呼人救火聲,戰馬嘶鳴聲,北風呼嘯聲混響成了一片。
我吩咐那三個和尚放完火後就從徑直前去城門接應,他們自然不會回來找我,又看此地也不宜久留,便屏住聲息,悄悄往一旁的巷子退去。
那四個門軍一直愣著,片刻後其中一個才像想起來什麼般的回頭道:“我說法師,您可真厲害,一說著火,這火就著起來了。哎?法師,您要去哪?”
我哪有功夫理他,邁開步子就往關門那裡跑了過去。
此時整個關內均已被火光照亮,積雪更是映著半天紅光。只覺哪裡都是紅,哪裡都是火,四處都是熔岩,四處都是赤炎。
跑了許久又聽一陣戰鼓擂動,喊殺四起,停下仔細去聽,認得了,這正是袁戎得兵馬的衝鋒鼓號。
看來大軍已經殺進了虎騎關。
我心中一塊重石落下,便不由得鬆了口氣,可心裡一鬆,卻忘了留意腳下。走幾步忽地絆在了一個硬物上,往前一倒就摔在了雪地裡。
這一摔,膝蓋便是一陣劇痛。
咬著牙試著站起來,可腿一落地,便是鑽心的疼。把褲子一挽,才發現那膝蓋上早已腫起了饅頭大小的血塊。
看來是沒法再走了。我心中暗想,也只好求告能有個我軍計程車兵從此經過,將我帶走才好。
正想著,忽聽遠處一陣嘈雜。我以為是自己的兵馬,可藉著火光仔細一看,心裡立時涼了半截,那裡往過走的,正是一隊大容國計程車兵。
若是被他們發現我,必就是一死。
我心中急切,連跳了幾步往暗處去躲。在我身後是個柵欄,中間有個木門,只用繩子鬆鬆的栓著。我一看連解開往裡鑽了去。
想那裡昏暗,這隊人馬應是看不著我。
正躲著,卻覺得耳邊溫熱搔癢,有種氣息不斷傳來。
我嚇了一跳,急忙回頭,才發現自己身後不知何時立了一匹馬,正朝我打著響鼻。
這裡居然有馬!
心裡暗喜,往左右看了看,這馬雖然高大,卻貼著剛才的柵欄站著。只要藉著柵欄,就可以輕易的騎上去。
想定,便咬著牙爬上了柵欄,邁開腿就坐在了馬背上。
可當我往馬上一坐,手往前一攬想扯韁繩時,心中卻咯噔了一下。
這馬的背上是光的沒放馬鞍,前面也沒什麼轡頭韁繩,再加上我剛一起上它的躁動,分明是匹未經調教的野馬!
我現在連哭的心情都有了。
腿受傷也就算了,居然還讓我在如此的情況下騎上了一匹野馬……
真是天亡我也。
還沒來得及仰頭感嘆,身下的馬已經開始尥起了蹶子。
從未被人騎過的馬都有種火爆的脾氣,發著狠的要把背上的人甩掉。從前在西疆時我也訓過馬,但都是些溫順好馴服的軍馬,而今天這位,很明顯是個難纏的角色。
我貓低了身子,用大腿夾住馬肚,手死死的抓著馬的鬃毛當韁繩,努力控制它安靜下來。
但是由於這匹馬不斷髮出的聲響,剛才經過的一隊人馬又折了回來,看到我便抽刀搭弓大喊:“什麼人!”
我看著暗叫糟糕,心中直唸佛,把自己記得的所有神佛連同西方基督都給請了一遍,只希望這匹馬能開了竅,救我一命。
正念著,忽然感到身下一輕,那馬居然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