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了幾步就縱了上去。然後被他們扶著,落了地。
剛一落地,才感到自己膝蓋一陣劇痛,禁不住就倒吸了口冷氣。身旁的和尚湊過頭來問我怎麼了
我搖搖頭,用手揉了揉膝蓋,心想可能是先前在不雙那裡撞了一下,又在這裡從高處跳下抻了抻,錯筋了。
“我沒事。”
用力捶了捶,讓那疼痛稍減,才隨那幾個僧人低貓身形往糧倉那邊摸了去。
大約穿過了兩條巷子,就瞧見了關中高大的糧草垛。此時雪下的厚實,遠遠看去就像是平地之上立了百十來個小雪山。
我抬頭看了看天色,忽見風雪稍亂,空中已颳起了一陣不算太大的西北風。
昨夜看月,已近了箕宿,從前求學時曾背過幾篇孫子兵法,其中火攻一篇記得格外清楚:“月在箕、壁、翼、軫,風起之。”
本來是半信半疑,不想的確靈驗。
唇角掩不住勾起了抹笑意,只要有風,我今晚這場火就放的起來。
合計一定,就跟著和尚到了糧庫側門。
那裡兵卒不多,只四個門軍把手。想大概是因為這糧草堆放在關內,不用擔心有人劫營,所以防衛就略有鬆懈。
而此時已近了三更天色,快到了換崗的時辰。天氣又冷,那幾個軍卒已有了幾分倦意。
挫著手,哈著氣,正湊到一堆閒聊著些什麼。
我歪過頭對那幾個和尚小聲嘀咕道:“我去吸引他們的注意力,那時你們就閃身進去。把糧草垛子的氈布掀開,從北往南開始點火。”
他們道是,就幾下閃到了暗處。
我伸手從腰間拿出了一支金鈴,這是蠻教法師講經傳教時的法器。然後輕輕搖晃,從街對面朝側門走了過去。
那幾個門軍聽到金鈴的聲音,立即警覺了起來。其中兩個見我正往過走,便橫著手將我攔下。呵道:“什麼人!深夜還在此走動!”
我單手行禮,道:“貧尼是蠻教的僧人,今日剛到虎騎關。”
那幾個門軍相互看了眼,問道:“您就是今日入關的僧人麼?”
我道:“正是。”
大容國倒是有不少人信奉蠻教,那兩人的語氣立時恭敬了不少,對我道:“這裡是軍機要處,元帥吩咐不可放外人來此走動,聖僧若是沒有其他事情,就請先回去吧。”
我又行了一禮,道:“將軍此言差矣,貧尼正是奉了尚武尚將軍的命令,在虎騎關內察看風水。”
這個時代的人十分迷信,就連子煌也對那些神鬼之事深信不疑,想大容國子弟也該如此。
果然,那人一聽就立時來了精神,恭敬的對我拱起了手,問道:“法師還會察探風水?”
我笑道:“那是自然,我教法師,自幼皆是熟讀陰陽,廣知五行,解三才之事,了萬物之緣,察看風水,只是小事。”
話剛說完,其餘的幾個門軍也圍了過來,問:“將軍要您解些什麼?”
我答道:“是最近用兵不順,所以要我來看看軍是否哪裡犯了衝撞。”
那幾人連忙點頭,用低低的聲音朝身邊的說道:“說的不錯,我們最近是挺倒黴的,接連著丟了兩座城。”
為首的門軍又問我:“那敢問法師,可有看出了什麼?”
我道:“貧尼尚未看完,剛剛行到此處,就遇到了幾位將軍。”
先前一直在後面嘀咕的幾個人忽然問:“那法師可有空閒,幫我們幾個掐算掐算?”
我輕笑,微眯著眼睛看他們身後一閃而過的幾道身影,道:“有何不可?”
那幾個門軍連爭著過來,搶著要我掐算。
我按下他們的爭執,笑道:“不用著急,我看四位的命相相似,不如就一起算了吧。”我捻起蓮花指,作勢掐指,學著從前看的那些老道的樣子,裝模作樣的唸了一通,然後搖頭晃腦,斜抬眼皮,嗯……第一個氈子已被扯掉了。
再搖頭,抽氣,點頭。
兩個氈子下去了。
“幾位將軍,您們今年的運勢很火啊。”
“火?”
“沒錯。”我指著其中一個的嘴道:“瞧您口舌焦躁,命位朝南,南方為火,又守於糧草之地,木生火,看來您定是會有股火氣上來。”
幾個門軍聽了十分高興,道:“那您的意思就是說我們哥幾個明年會紅紅火火,官運亨通了?”
我微微笑著,不說話。
他們其中有一個人對我的話並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