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曉煙的門一下子被推開,可能是平時用慣了力氣,發出了不算小的聲音,慕容曉煙看樣子是剛剛醒來,還有些睏意,在那門口抻個懶腰,再看向楚浩歌。
楚浩歌早就被這一聲門響給拉回了現實,一時覺得自己有些失態了,很不好意思的對著白髯女仙拱了拱手:“白髯前輩。”
“嗯”白髯女仙點了點頭,聲音不大,卻讓楚浩歌聽得清清楚楚,就好似在耳邊回應一般。
“喂,楚浩歌,你起的還挺早的嘛。”這不合美景美人的聲音自然是慕容曉煙,慕容曉煙也不管楚浩歌回應與否,快步來到了楚浩歌身邊,在他身上捏了捏說:“看樣子你的傷已經全好了。”
“那是當然。”楚浩歌活動了下身體,象徵性的揮了兩下劍,展示他已無大礙。
正這時,白髯女仙轉頭望向了九黎芊芋所在的房間,似乎預先知道什麼一般,果不其然,就在她望過去的同時,九黎芊芋房間的門被開啟了,白髯女仙對她點了點頭,九黎芊芋也非常有禮貌的回應一下,接著就走出了房門,直奔著楚浩歌和慕容曉煙而來。
白髯女仙卻轉身進了屋子,三人不明所以,但畢竟白髯是仙人,仙人所思所念難以渡測,於是,三人也不去管那許多。
這時慕容曉煙正偷偷看九黎芊芋,越想越覺得昨天之事不對勁,但卻也忍住沒問出來,九黎芊芋回看了一眼,慕容曉煙就好似被發現的賊似的一下子把眼神轉了過來,直直的盯著楚浩歌。
九黎芊芋搖了搖頭也不去詳詢,只與楚浩歌交談起來。
三人決定即刻便啟程,等稍後便與白髯女仙告別,三人也是非常有默契的,因為昨日都只說休息一晚,到了早晨,三人已經把各自的物品都收拾好了,隨時可以出發,見到女仙進了屋子,三人商量一番,都回屋子把行李包袱都拿了出來。
還未等三人去白髯女仙房間找她,白髯女仙已然從房間裡走了出來,衣服還是那身白衣飄飄,就這樣站在門口,似乎在等著楚浩歌等人與她告別似的。
這時楚浩歌已經恢復行動能力,又是隊伍裡唯一一位男丁,自然要擔起出頭的任務,便拱手對著白髯女仙說:“昨日浩歌因傷在此借宿一日,今日浩歌傷勢已然痊癒,自是不好再作叨擾。”他將對自己的稱呼改成了浩歌,畢竟昨日女仙說以友人論交,自是不好自稱小可之類客套。
白髯女仙點點頭:“楚小哥有行程在身,白髯也不好強留。”說著,走到了楚浩歌的身邊,一翻手,拿出了一個透明的水滴形狀的東西,看來倒像是琥珀似的,但透明程度卻遠超琥珀,倒像是水晶似的。
白髯女仙將水滴晶石遞給了楚浩歌說:“這是,女媧淚,相傳女媧歸於大神位前所凝,是見了人間苦疾,其中蘊含了女媧的神力,與磅礴的生命之力,可幫你抵禦怨念對你身體的危害。”楚浩歌覺得自己的手被微風帶起,十分舒服,沒有任何想要反抗的意願,風帶著他的手接過了女媧淚。
楚浩歌接過女媧淚後連忙對白髯女仙施禮:“多謝白髯前輩,日後前輩若……”他的話還沒說完,白髯女仙就揮了揮手,示意他不必再多說。
白髯女仙與三人齊步向著院外走去,說:“你們再往南方走便是洛陽,到了洛陽後需打造一個可以隔離劍氣的劍匣,自是更有保障。”
三人謝過後一一與白髯女仙告別,向著南方行去。
白髯女仙望著楚浩歌三人離開的方向,凝望許久,自語般的說:“人皇血脈……”轉身並沒有回她的院子,而是揮了揮手,只見原本還樸素美麗的小院一下子消失不見,而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座亭子,樣式十分老舊,看樣子有些年份,白髯在亭子裡坐下,然後喚出了伏羲琴,輕輕彈奏了起來,這次並非暗音,只為奏樂。
她的琴聲似乎穿過很遠,一下子落入了楚浩歌的耳朵裡,楚浩歌三人並未走出多遠,大概是也都聽見了,楚浩歌率先回頭望去,不由得驚訝非常,只見他們昨日住下的小院消失不見,遠方只能看見一個小小的亭子,他敢肯定,他從未見過這亭子,不可能是早先便有。
見楚浩歌如此,二人也紛紛回頭,也都不由得駭然,她們也發現昨日小院已然不見。
這時九黎芊芋率先說話了:“自是仙人,自然有些凡人無法企及的手段,在此不必多作糾結。”九黎芊芋將二人拉回了現實,然後望著那亭子,聽著傳來的琴音,皺了皺眉頭,與二人繼續前行。
三人走遠了,白髯女仙也彈奏完了一曲,她將手攏在伏羲琴上,對著遠方輕聲說道:“興也浩歌,衰也浩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