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我低估了“白殿風”的能量。他見我剝奪他的宿舍管理權,面子上掛不住了,就挑唆個別死黨故意破壞宿舍衛生,逼得那幾個宿舍的宿舍長都提出辭職不幹了。
我火冒三丈,在辦公室罵道:既然你們想自己臭自己,那老子就徹底讓你們臭個夠。我叫來兩個保安,讓他們把這幾個搗蛋份子凌亂骯髒的床鋪用相機拍下來,相片上標上主人的名字,張貼在通告欄裡,並警告如再不按規定做好個人衛生將取消住宿資格。
這一招確實夠狠,第二天青潔再次檢查宿舍衛生時,這幾個搗蛋分子的床鋪比誰都整得乾淨整齊。透過整頓宿舍衛生這件事,我終於明白古人為什麼會說“治亂世,用重典”。書 包 網 txt小說上傳分享
第九章 工廠過年
轉眼我一個月的試用期就滿了,鑑於我一個月來的積極表現,得財老闆給我轉正了。他拍著我肩膀語重心長地說:興企業者是人,亡企業者是人。咱們喜旺傢俱廠沒什麼鎮家之寶,能走到今天,全靠一幫有拼勁的人。你很有幹勁,企業就需要你這樣敢想敢做的人才,希望你能再接再厲。
老闆的幾句話讓我感激涕零,恨不得跪下來三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走出老闆的辦公室,我渾身充滿力量,咬了咬牙,心裡說:是的!老子就是人力資源總奸,咋的?奸死那些像“白殿風”一樣的狗日的!
飯堂也歸“白殿風”,同樣被他管得一塌糊塗。飯堂提供員工用餐的湯碗總會莫名其妙地越用越少。湯碗自己不會走路,耗子餓得再慌也不可能拿它填肚子。毫無疑問,湯碗正如王忠發說的,被員工私自拿走了。
我讓周正國帶上幾個保安突擊搜查了全體宿舍。我日他先人,竟然搜出好幾百個湯碗,原來都是被員工順手牽羊拿去裝東西吃了。法不責眾,我不好去追究某個員工的責任。但嚴格地講,員工私自拿走公司財物就是偷竊,這種狀況不能再持續下去。我想起面試時對王忠發說安攝像頭來解決這個問題。但權衡一下,買裝置要花不少錢,而且要管理和維護,僅用來制止員工偷一個小小的湯碗,簡直是殺雞用牛刀。乖乖,王忠發竟然對這個計策稱好,現在看來,當時的面試是在一個楞頭青和一個老糊塗之間進行的,兩個人說的都是糊話,荒謬之極。
我考慮到員工用公用餐具用餐容易導致傳染病。在公司主管例會上,我提出以後員工自購餐具用餐。話一出口,立馬遭到廠長王得福的反對。他說工人每天上班就很辛苦,吃個飯還得自己涮盤子洗碗,累不累啊。
難道洗個碗會比上班還累?靠,什麼邏輯!想到這位廠長只有小學文化水平,我在心裡原諒了他。我說一旦工人得了傳染病,員工受害,企業也受害。生產線因此而停工,企業會遭受多少損失,作為廠長,你是最清楚不過了。
得福老兄找不到合適的理由來反駁我。本來嘛,用私人餐具用餐的利與弊一清二楚,無須磨牙爭論。得福老兄是個固執的人,他說你說得也許在理,但讓工人吃完飯還得勞神洗碗,我堅決不同意。雞和鴨是講不通的,我把目光轉向得財老闆,請示他的意見。
得財老闆說:童總監說得有道理,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員工生病了,拿什麼為企業創造利潤。涮碗是分分鐘就可以搞定的,自下週開始,員工一律自購餐具用餐,人力資源部買些洗潔精回來供大家洗碗就是了。
一週之後,員工開始用自購的餐具用餐。廠長王得福結婚了,家就在本地,但不知怎的,他一日三餐基本上是在飯堂吃。王得福買了一個比自己腦袋還大的不鏽鋼碗,不知是想表示抗議還是擺架子,他用完餐後從不洗碗,而是直接把“食槽”扔桌上,讓飯堂的工作人員幫他洗。王得福直屬的幾個經理也學他的樣不洗碗,那神氣就好象他們是喜旺廠最優秀的人種。飯堂主廚兼組長範統是“白殿風”的老鄉,也是個見風使舵的好手,陪著笑臉,親自動手幫這幾個牛人收拾碗筷。我不想把事情做絕,因此對於這種不正之風睜一眼閉一隻眼。
轉眼春節就要到了。按照慣例,工廠要舉辦一臺晚會慶祝傳統佳節,由人力資源部負責組織。辦晚會毫無疑問要有節目,青潔是個活潑的女孩子,我讓她擔任“藝術總監”,負責節目的徵集和組織排練。“白殿風”這次倒是顯得很積極,主動要求負責晚會的後勤保障工作。我非常清楚“白殿風”之所以這麼積極,是想借採購晚會用的物料之機撈一把。如果我答應他的請求,豈不是讓他汙辱了我的智商。我沒有答應他,而是讓人力資源專員陸海明負責這項工作。
距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