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能像上一次在武警總醫院,可以送他長長的一程。
路上沒有人說話,我緊緊握著他的手,他也握住我的。一群人擠進了電梯,一眨眼,手術室那一層到了。大家剛準備下電梯便被制止住,原來,親友只能到此止步,出了電梯就是手術室了。
大家傻傻地愣在那裡。我只覺得渾身的細胞在縮小。我拉著彪子的手不放,彪子也不再羞澀,一轉身把我摟在懷裡,摟得緊緊的,令我有些窒息。
我在哭,所有的女人在哭。半晌,彪子捧起我的臉,用大拇指抹去我的淚:“好好的,等著我回來。”我抬眼看著他,他的眼圈紅紅的,潮水似要往上湧。
此刻他堅定地一轉身,走出了電梯。
“彪子,挺住啊!”志誠把頭探出電梯外衝著他的背影大喊了一聲。
彪子沒有回頭,把右手舉起,算是打了招呼,逐漸消失在大家的視線裡。
一個蹊蹺的電話(1)
第二次手術過程極其漫長,彪子上午10點半進手術室,第二天凌晨3點半才推出來。
沈教授中午12點打來電話:“秋芳,我開刀了啊。”我的心從這一刻起被吊了起來。
我癱在沙發裡,方圓拉著我的手坐在我身邊,不時給我端水,擦眼淚。她的包裡揣著“牛黃清心”,看我挺不住了,就隨時塞一丸在我嘴裡。後來才聽她說起,就在我去醫生辦公室簽字的時候,彪子把她叫到身旁:“方圓,我進去以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但這幾個小時芳芳最難熬。”方圓連連說:“你放心,你放心,我寸步不離開她。”
真的難熬啊!我不住地看錶,按照上次的手術時間推算著現在手術進行到哪一步了。最怕聽到電話鈴響。手術前沈教授一再囑咐我:“第二次換肝是非常規手術,難度比較大,時間會長一些,千萬彆著急,沒特殊情況我不會打電話。”
上次手術進行了12個小時。我想,如果這次十三四個小時能下來就算是順利了。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過去了,沒有電話。
四個小時、五個小時過去了,沒有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