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部分(3 / 4)

好,我聽你的。”

手術定在四月底。

這時候,彪子又給沈教授出難題了:作為電視劇《大清官》的主要演員,他與投資方簽署過一項協議,此間要在成都電視臺為該劇做宣傳。他覺得答應的事情不能爽約,更不能辜負了等待他的觀眾。而我的心情可想而知,簡直是“敢怒不敢言”,只巴望著沈教授能替我阻止他的衝動。可但凡他想做的事誰能拗得過呢?

4月19日,彪子發著低燒,我們還是飛往了成都。

聊到節目的流程卻大感意外,本以為是為《大清官》播出而做的專題節目,沒想到主題叫做“傅彪篇”,彪子有些不悅。他是為了那一紙合約才千里迢迢抱病而來,如果是為了宣傳個人,實在沒有必要。“我希望能放大電視劇本身,而不是放大我自己。”於是,我們在飯桌上和編導們緊急協商,把節目提綱做了很大改動,終於達成一致。

節目組的編導為了讓他多睡會兒,把錄製時間定在了20日下午,彪子堅決不肯,他說:“一天的工作就應該從一大早開始。”

那天,他很早就出現在演播廳,和主持人對詞。主持人年輕,難免緊張,彪子拍拍他的肩:“沒關係小夥子,傅老師相信能跟你合作愉快。”

開場前他一直流汗,手在不停地抖,編導們看到他的狀態都非常擔心。為了寬大家的心,他一個勁兒說:“沒事,沒事,你們給我準備一條大毛巾就行了。”他拿著“面瓜”經常搭在肩上的那種大毛巾,不顧我焦慮的目光,精神抖擻地上臺了。

長達一個小時的節目,彪子揮汗如雨,他卻始終笑著,現場的氣氛在他的帶動下十分活躍。

我坐在觀眾席上定定地望著他。看他那麼開朗、那麼樂觀,每一個在場的觀眾都感動了。有誰知道他當時的病情呢?有誰知道幾天以後他又將面臨第二次手術呢?有誰知道他能不能順利地走下手術檯呢?有誰知道這是不是他錄製的最後一臺節目呢?又有誰知道他克服了怎樣的心理壓力而以微笑示人呢?

我的心如刀割似的痛,任憑淚水悄悄地滑落……

4月24日,我們跟隨沈教授回到了天津,那裡有他的“精銳部隊”,他們將為彪子做第二次肝移植手術。

4月27日早上7點,彪子的病房已圍滿了人。志誠向來不肯起早,那天也破了例。後來聽說他只為兩個人起早,一個是他女兒,另一個就是彪子。

簽署“生死單”(2)

彪子看上去挺平靜。朋友們七嘴八舌地勸他別緊張,他說:“你們看我緊張嗎?跟上回一樣,睡一覺就出來了。”

那時他靠在床上,大家圍成一圈坐在他身邊,而我照例被叫出來到醫生辦公室做術前簽字。這是第二次在手術單上簽字了。

第一次我曾被嚇得魂飛魄散,手術單上的條條款款觸目驚心,說它是“生死單”也不為過。那一次,我不敢自己面對,是國立哥陪我一起去的。醫生一條一款冷靜地念著,每字每句都像鞭子抽打在我心上,只聽了兩條便已淚流滿面。面對那麼多“有言在先”的危險,直想打退堂鼓。國立哥安慰我,告訴我即便再小的手術也要把醜話說在前頭,這是慣例。我這才哆哆嗦嗦拿起筆,透過模糊的視線,在空白處簽了字。一筆一畫重似千斤。

這一次,我已不再像第一次那樣脆弱,看來人都是可以被錘鍊的。我匆匆掃了一遍條款,見與過去沒有大的出入,便習以為常似的簽了字。

大姐和我叮囑沈教授,如果發現其他病灶,便把肉眼可見的全部切掉。我們知道沈教授一直懷疑癌細胞已向右肺轉移了。

回到病房,那裡依然挺熱鬧。彪子淺淺地在笑,但看得出心裡很不是滋味,只是不願大家為他擔心罷了。

所有的女同胞都搶著和彪子擁抱,彪子開玩笑說:“芳芳,你就眼看著她們佔便宜?”我也笑了:“我要收費了啊,擁抱一次五塊錢。”大家笑作一團。

方圓一邊擁抱彪子,一邊吩咐文林:“快,給芳芳五十。”

彪子說:“你怎麼哄抬物價,五十塊能抱十次。”

“喲,我聽錯了,那你還欠我九次。”

彪子嘿嘿地笑:“攢著,攢著。”

這時候,麻醉科主任來了,大家知道他是來接彪子去手術室的,空氣一下凝固了。

彪子說:“等會兒,您讓我抽口煙。”

他仍然堅持要自己走到手術室。

這條路很短,從病房走到樓道中央的護士站,再乘電梯就可以直達。而我心裡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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