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2 / 4)

“我……我進門就幹活,我掃地,擦桌子,洗碗……”

我哈哈大笑:“你呀,你做飯得了。”

誰知彪子當了真,那天真就下了廚房,給我們做了幾個菜。最好吃的是土豆片炒青椒,土豆炒得很面,青椒很入味,至今都是我們家的保留菜。

事後跟他家裡人一講,簡直笑掉大牙,彪子在家哪做過飯呀!

以後,每次到我們家都是他掌勺。他會做很多花樣翻新的菜,並不參考菜譜,好像突然無師自通了。

媽媽50歲的時候得了一場“怪病”,焦慮多疑,常常一個人哭,情緒很不穩定。去過好幾家醫院檢查,拿回許多紅紅綠綠的小藥片,沒有得出定論,病情也不見好轉。

有一天,家裡接到石家莊老家發來的電報:父親病危速回。

媽媽急急忙忙坐上火車,一個人回孃家探望我的姥爺。

一個星期以後,又接到石家莊的電報,說媽媽也病重了。

看著電報上冷冰冰的幾個字,我和妹妹“哇”地大哭起來。

彪子很鎮靜,當即騎上腳踏車去買票,又回來幫著簡單地收拾了一下行李,陪著我們父女三人直奔火車站。

我以為,他只把我們送上車,沒想到他竟也給自己買了一張票,因為不放心,要跟我們一同回去。到了那裡,看到媽媽病情暫時穩定下來,不會有什麼大問題,他又連夜趕回了北京。

走時,他拍拍我的臉:“回來的時候給我打電話,我去接你。”

我們一家回北京不久,姥爺便去世了。當時忙著照顧母親,無法給姥爺送行。

經過專家會診,媽媽患了嚴重的更年期抑鬱症,可能會出現極端行為,需要家人嚴密“監視”。

父親1957年被打成“右派”,1978年才平反, 20年的“右派”生涯對家庭帶來了極大的壓力,比父親小15歲的母親卻始終陪伴著他,不離不棄。然而輕鬆的日子沒過幾天,母親又得了病,爸爸的難過心情可以想象。

於是彪子挑起了我家的大梁。

我們想盡各種防範措施:用飯桌頂住陽臺門;睡覺時我和妹妹把媽媽夾在中間,讓爸爸和彪子一起住小屋;啤酒瓶瓶口朝下倒置在大門邊,一有響動便聽得見……大家覺得,這樣已經萬無一失了。

誰知那天早上,我一開房門,結結實實嚇了一跳:大門口堵了一把椅子,椅子上斜靠著一個人,聽見響動就像條件反射似的“騰”一下站起來,發現是我,才鬆下一口氣。

原來,彪子為了“看門兒”,在硬邦邦、冷冰冰的椅子上坐著睡了一夜。

我一下撲在他懷裡,眼淚撲簌簌地往下掉:“你幹嘛睡這兒呀?”

他輕輕地拍著我的背:“這樣心裡踏實。”

我的心很疼,緊緊地抱著他,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他攬著我,憨憨地笑著:“好了,好了,嬌氣包兒。”

在我們的照料下,母親恢復得很好,沒有落下一點兒後遺症。

那時,彪子還沒有正式成為我家的女婿呢。

聰兒(1)

兒子出生以前,大家經常在一起開玩笑,讓我們生四個孩子。老大叫傅翁,老二叫傅豪,老三叫傅農,老四呢,得生一個女孩,叫傅婆。

1991年2月7日,農曆臘月二十三,我們的兒子出生了,哭聲嘹亮,醫生在“新生兒健康狀況”這項給他打了滿分。

那天正是中國傳統的“小年”,院裡院外鞭炮聲不斷。兒子耳朵很靈,炮一響他就順聲扭過頭去,我們便給他取了個小名“聰聰”。彪子一直叫他聰兒。

兒子的大名是彪子起的——傅子恩。他說傅子恩,父子的恩情比海深。我心裡不平衡,合著跟我沒什麼關係,全是你們爺兒倆的事。彪子說,那叫“傅母子恩”得了。

聰聰長大一些了,很聽話,膽子也小,懂得心疼人。不管到哪裡去玩兒,本來讓爸爸媽媽抱著,但只要聽大人說“哎呀我累了”,他馬上“哧溜”一下從你身上滑下來,搖搖晃晃自己走。

聰聰長這麼大,彪子從沒動過他一個手指頭,他說我們得跟孩子做朋友。彪子自己是在“石光榮”式的家庭中長大的,他要給孩子一個寬鬆的環境,不想束縛孩子的天性。

在教育孩子的問題上,他非常尊重我。他在外拍戲的時候,我經常打電話向他“彙報”孩子的情況,他第一句話準是叮囑我:“不能發火啊!”可是如果我真的跟孩子發火,只要他在,不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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