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美麗的九月黃昏,我們去爬山,走了很久的臺階,路過一棵棵楓樹,從山下到山上,談了一件件往事,從字條到母校,那天,她的頭上還是那朵蝴蝶花,在夕陽下,她穿著百摺裙,迷人的雙眸,很美,我們和楓葉坐在一起,等待著夕陽下山……
於是,快樂在那些時光裡佔據了主要的位置,我們一起吃夜宵,一起逛街,一起回家,一起週末出遊,她會去看我踢球,為我加油,我去看她的舞蹈排練,為她喝彩,但我始終再沒有說出那句“我喜歡你。”
記得一次,我們到一條小河邊,河水很淺,我揹著她在河裡嬉戲,一個不小心,我的腳被一塊尖石劃了一道血跡,河水被鮮血染紅了,她緊張的叫我上到岸上,輕輕的扶我坐在岸邊,問我疼麼?看她那心疼的樣子,好象受傷的是她一樣。
我笑笑說不疼。她從岸邊摘下了一種我不知名的野草,揉爛了,敷在我的傷口上,一邊自責著:“都怪我,叫你揹我,要不就不會受傷流血了,看,流了這麼多血……”
說著說著,她聲音開始有點沙啞,眼淚啪嗒啪嗒的掉了下來,我一時之間竟手足無措,只能叫她不哭不哭,她沒有理會我,從頭上解下發帶,蹲了下來,把揉爛了的不知名野草在我的小腿上綁好,輕輕的打了個蝴蝶結,然後一本正經的說,這是一種草藥,止血很好的。然後又破涕為笑,看著我,我忍不住一把抱過她,吻了她。
那天,那朵蝴蝶花就在我的腿上盛開著,一直到我的血止了的時候,我把那條帶著血跡的髮帶悄悄的收好,開始設計著改天送她一條一樣的髮帶,也一樣可以系成蝴蝶花的那種。
很快,她的生日快到了,我逛完了整個小城,千挑萬選的找到了一條一模一樣的髮帶,用一張精緻的信簽寫了一封信,卷好用紅繩子繫住,又在黃昏的時候跑到郊區,捉了兩隻漂亮的鳳蝶,放在一個漂亮的盒子裡,然後跑到她宿舍門口說了句“生日快樂”,匆匆忙忙的遞給了她就跑開了。
回到自己的宿舍,一個人躺在床上,我遐想著她開啟盒子,蝴蝶飛出來的時候她開心的樣子,我一個人傻傻的笑著,果然不一會兒,宿舍的電話響了,她打來的,沉默了很久很久,她才深情的說了一句:樂子,我愛你。
然後,電話掛了,那天夜裡,我高興了一夜沒有睡著。
可是,快樂總是短暫的,到中專四年級的時候,我到離學校很遠的地方實習去了,雖然每天都給她一個電話,但思念一個人是寂寞的,即使是電話也一樣難以消磨思念。
有一個月,我被分配下鄉,鄉下沒有電話,那時我也沒有手機,整整一個月,我們沒有電話,我下鄉回來後再打電話給她的時候,已經找不到她了,聽她的室友說,她很多天沒有回校上課了!學校也在找她呢!
我的直覺告訴我,一定有什麼事情發生了,我連忙和單位請假,跑到學校找她,可是沒有找到,我想找遍我們一起走過每個角落,終於在第三天,在那條小河邊找到了她,她看見了我,一頭撲入我的懷裡,大哭了起來!!我問她出什麼事情了,她越發哭得厲害,就這樣,在我的肩膀上一直哭到了夕陽暮山。
我輕輕的撫摸著她的頭髮,說:“我們回去吧。”我才發現,蝴蝶花不見了。
她抽泣著,靠著我的肩頭,說:“樂子,我對不起你。”
我馬上封住了她的嘴巴,看著她紅腫的眼睛,我扶著她,慢慢的離開了那條小河。其實,她說她對不起我的時候,我的心已經很痛很痛了,我知道她要說什麼了。
後來,她返校了,又上課了,但每次給她打電話或者去看她的時候,她總是不開心,總是在逃避我,我知道,她有個心結永遠也打不開。終於有一天,她和我說了一句話;我們分手吧!
我那時沒有說話。
後來我畢業了,我倔強的拒絕了學校的分配,獨自一個人跑到了昆明,給她留了個電話,從那個時候開始一個人在異鄉的城市漂泊著。但一直沒有等到她給我的電話,也再沒有見到她。
三
在昆明的日子,心裡總是放不下她,每當昆明滇池旁的西山楓葉紅的時候我總是一個人到那去坐著,坐著故鄉學校不遠處那座山的黃昏。
一年後,媽媽給我打了個電話,說爺爺病重了,我連忙趕了回家,最後,爺爺還是痊癒了,但我很愛家,昆明太遠了,我就再也沒有回昆明,在故鄉的一個小縣城找了份工作。
本來又以為故事就這樣的結束的時候,一天,我的手機響了,熟悉的聲音,熟悉的笑聲,是她!快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