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空氣中掃過刺骨的寒冷。
小街白天比晚上要有生氣一些,有人有車,還有鞭炮聲,但一切明亮起來的時候,本來能隱藏在黑暗裡的破敗就都顯露出來了。
蔣丞在街上來回晃了兩趟,最後進了一家包子鋪,吃了幾個包子,喝了碗豆腐腦,感覺身上的痠痛沒有緩解,反倒是像是甦醒了似的更難受了。
估計是要感冒,他吃完早點之後去旁邊的小藥店買了盒藥。
買完藥站在路邊又有些茫然,回去?
李保國裹著一身怪味兒倒頭就睡的樣子讓他一陣心煩,他都不知道自己回去瞭然後能幹什麼。
睡覺還是發呆?
藥店門口站了幾分鐘,他決定在附近轉轉,熟悉一下這個他不知道能待多久的地方。
漫無目的地順著小街走到了大街上,又拐了個彎,轉進了跟之前那條小街平行的另一條小街,蔣丞想看看這條街上有沒有能直接轉回去的路。
這條小街上他看到了一家小小的樂器店和一個裝修得很粉嫩的冰淇淋店,不過除了這兩個店,別的店跟之前那條街上的沒什麼區別。
路過一個打扮成小超市其實就是個雜貨鋪的雜貨鋪時他停了下來,推門走了進去,打算買瓶水把藥先吃了。
在店裡帶著檸檬香味的暖氣撲面而來的同時,他停在了進門的位置,有些想扭頭出去。
收銀臺前那一小塊空間裡擠著四個人,每人一張椅子,或坐或靠。
他一進來,本來聊著天兒的幾個人都停下了,轉過頭齊刷刷地一塊兒盯著他。
蔣丞看著這四個人,從長相到表情,從穿著到氣質,每人臉上都像寫著一個字。
不,是,好,鳥。
正猶豫著是轉身走人還是直接去旁邊貨架上拿水,蔣丞餘光瞅到貨架前居然還擠著三個人。
他轉過頭,沒看清人,先看到了一地的碎頭髮和一顆溜光的腦袋,接著就看到了一對大眼睛。